玉真人要的是什麼？
從證得混元的那一刻開始，整個世界就開始呈現出一種不一樣的姿態在她麵前。
其實，凡人眼中的世界和大聖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混元是這世界的最終極的法則。
比起那些法則更加接近世界的本質。可以說是為了支配那些法則而存在的法則。
因為天地未開之時就是一團混元。世界本來就是從混元之中孕育而來。
玉真人早就有成仙成佛的實力，幾次神戰她也作為見證人目睹，但她對這事情毫無興趣。
因為成仙成佛不過契合天道。
天道不朽，你便不朽。若逾越天道，便會打落境界，重新變回凡胎肉體。
所以神仙也需要循規蹈矩，若是有了二念，便要斬靈。
說是逍遙無極，不過是將自己的靈魂，切過一刀又一刀，直到切成能夠永生的形狀。
為了永生而不得不維持一個苟延殘喘的狀態罷了。
仙人和瓜熟蒂落的蘋果又有什麼區別呢？
世界不過是一個巨大囚籠。
玉真人想要的，是徹底地跳出這個盒子，與造物者遨遊。那時候才能談永恒，說無極。
那也才是真正的永恒！
聖姑隻覺得玉真人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
區區凡人，怎麼可能到那地步。
若到那地步，已經超越一切宇宙真理、法則……再造一個宇宙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玉真人道：“齊晨被你困住了？”
聖姑道：“這是他的命數，我不過順勢而為。”
“你們佛門就是這麼多鬼話，還不是你用盡了心機，不然怎麼困得住他。”玉真人道，“不過就算你困住了齊晨也沒用處。凡人追求不朽的意誌已經依靠花姯集合在一起。逆天之事已經無從更改。這是天命，你也隻能在天命下苟延殘喘而已。”
“你不是一樣？”聖姑反問道。
“一樣嗎……觀世音菩薩，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找祈願仙樹發下宏願，得到了一顆建木種子，然後又送齊晨去了雲頂天國！我本意是想借助齊晨的氣運，帶一點好玩的東西下凡……誰知道，齊晨居然將聖族製造的智能帶下了凡塵！”玉真人的表情變得癲狂起來，“以聖族的手段，再配合上這些超強的大聖……頭頂上的仙界能怎麼應付呢？”
“你！”聖姑的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表情，要吃了我嗎？還是說要像暗算齊晨一樣暗算我？觀世音菩薩，這裏是凡間。大家都隻能使出神入化法。你奈何得了我嗎？我們不過隻是盒子裏麵的生物，天道不過是智能運轉的程序。聖族創造的人工智能算盡天下玄機，你猜能不能找出天綱地常的疏漏來呢？”
“你不怕世界毀滅嗎？”
玉真人說：“瘋子會在意這個問題嗎？”
聖姑無言以對，覺得玉真人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
仙涉天坑的迷霧永不吹散。
漸漸走出來一個少年。
這少年穿著黑衣，一臉認真的表情，肩膀上還扛著一把詭異的劍。
這個少年叫做林羽，是齊晨的大弟子。
而他手中的劍，乃是化劫四劍第一的滅運斬仙。
劍上慢慢有血水滴下來。這血水有敵人的，也有林羽自己的。剛才的一場殺戮，以一敵十二。
林羽稍微休息了一下，又有草木被驚動的聲音傳來。
是敵人追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