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邊哄著小孩吃飯一邊看著沫沫勸說:“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最近發現錢錦變了,變得麻木了。一天到晚很少回家,動不動就是應酬,我看這個家終有一天會應酬完的。不過你也是,打牌我是不反對,但也要注意身體些!你看你已麵目多憔悴。有時看到你我心裏就不好受,說出來又怕傷了你,怕你不理解。所以我還是勸你要少打牌,要注意你自己的身體才行。”沫沫心平氣和地說:“老媽,你也看到的,這屋裏我是很少管,也很少落腳。但我也是被迫無奈,不打牌幹什麼?別的我又不會,那就隻有打牌來消磨時光。夜總會我插不上手,公司我更不想介入,有些事我一接觸就頭痛。錢錦的很多事情我都在忍氣吞聲,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平時把我們說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也隻好隨他去。反正他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誰想改變他比移動泰山還難,除非‘槍子’看對他是否有用。我原想一切都寄托在洋子身上,可現在看來也怕是徒勞。”母親一邊吃飯一邊說:“曉得錢吳咋變成這樣子了。”
錢錦來到夜總會,原來是李隊長帶著朋友來玩。李隊長上前介紹說:“這是主管這片區的派出所所長——丁偉。”指著另幾位說:這是工商所長,稅務所長……錢錦心喜若狂,並馬上安排大家玩。
李隊長離開夜總會時對錢錦又說:“所長是市委書記的兒子,所以今天專門帶來你們認識認識,他比較愛玩……”說完揮手告辭。
錢錦坐在辦公桌前苦惱著,抽著煙,一支接一支,煙灰缸裝滿了煙頭,滿屋煙霧塵塵。
德福被槍斃後,宇生和何嚴謹等繼續在流竄作業,不少家庭被他們啃蒙拐騙。
湖城的皮鞋老板得知錢錦開了公司,派了些殘疾人來要錢。可錢錦久避而不見,並安排其下屬一些公司來主動承擔債務,而恰恰這些公司隻有其名而無其實。隻見有人在天天上班,卻沒有任何業務往來,帳上負債累累,有時甚至就在公司吃著方便麵,有時故意演戲,找些當地的混混去公司鬧事。這些殘疾人也無技可施,久而久之也就隻好撤退。
錢錦從出江湖到現在的案子不計其數。縣公安局手頭有空告他販賣人口、毒品還有等,糖酒公司經理得知德福槍斃後也提出了申訴。
法院在找錢錦,公安局在尋他的下落。
這天,錢錦正準備到單位去上班,不遠處有人在跟蹤他。但他已經覺得無所謂了,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跟蹤他的那些陌生麵孔。依然大大方方向單位走去。剛在辦公室坐下,幾個便衣突然來到公司門口。保安正問津,便衣亮證後直接向經理辦公室走去。保安打電話通知為時已晚。而錢錦對來者並沒有感到意外,便衣正準備給他戴手銬時,他卻揮手說:“不用了!我和你們局長是朋友,況且我也想回老家縣城看看去。這是我公司就給個麵子,上車後再銬。”於是和便衣走了。上車後主動伸出雙手說:“來吧!銬上。”這時,便衣倒覺得無所謂了。負責抓捕的人說:“居然你和我們局長是朋友,又是本縣人,咱們就破例。不過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別怪咱槍膛裏的子彈沒長眼睛。我們知道你有點拳腳功夫,但你要相信我們幾個也不是白癡。”況且我們還專門帶了射手,在百米內說點你左手絕不會打你右手,不信你可以試試。錢錦一陣哈哈大笑後,說:老子又沒有犯法,跑什麼跑!我還想多活幾十歲,看看世界。跑!有啥好跑的?要跑還等待你們來。你們的探子我早就發現的,算了吧!就你們這點兒手段,這點兒招術想抓我,除非是我自願,否則你連影子都看不見。伸手到衣兜去拿煙,旁邊的兩便衣喊道:別動!小心腦袋開花!將手槍比在了錢錦的太陽穴。錢錦不慌不忙地把煙拿出來給了支負責人,說:來!你居然相信我,還是抽支‘中華煙’,算是給你麵子,你們幾位就別抽了,將煙盒扔在了車外。那兩位幹警才放下手槍。錢錦給負責人送火的同時又說:來!這隻帶音樂的打火機我送給你作個紀念,算是感謝你今天給我的麵子,等我回到D市後再請你來玩。負責人笑道:你不像他們所說的嘛,啊!挺講江湖義氣的。錢錦:不是吹牛,等著瞧,你們局長還得請我吃飯。上次他們出差在省城我把他們招待得巴巴實實的,這次看他怎麼報答我。不過如果我要是真犯了罪就不必麻煩他了。但我始終相信自己是無罪的,你說他這頓飯不請能行嘛。負責人點頭說:那是最好不過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
員工們正議論紛紛,有人說:“經理今天一早就和幾個便衣走了,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也有人在主張消息的傳播,說:“別瞎說,公司好好的會出什麼事,要是經理知道你們在嚼舌頭,小心工資不翼而飛。”這時,錢錦給公司打電話說:“我今天要出差,過兩天才回來,有事叫副經理辦一下。同時給副經理說我準備聯係一批鋼材回來,叫他們把庫房打理出來。”掛了電話。接電話的秘書說:“我說我們經理不會有事,這話剛說就驗證了,幸虧我沒胡亂瞎說。”
錢錦來到縣公安局,在接受審訊時不論問道什麼問題他均予否定,始終沒有承認自己有犯罪行為,多次審訊後仍無結果。這天,局長來問審訊結果。隊長看著局長搖頭說:“他說他什麼都沒犯,什麼也沒做。並反問我們說如果他犯了罪,隻要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他毫無二話可說。說我們現在隻是憑想象說他犯了這樣那樣,那把證據拿出來,叫人來證實不就行了,還繞這麼多圈子幹什麼。”局長問道:“能找到證人嗎?”隊長搖頭說:“和他一起共事的人都槍斃了,沒一個活著的,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局長:“那證實不了人家有罪就馬上放人,關了這麼久了,到時人家反告我們一狀,倒脫不了幹係。他不是我們看上去那麼簡單的人。”並喊著隊長說:“走!帶我去看看,中午我請客算是給他道歉。”隊長看著局長說:“這……”局長睜大眼睛看著隊長說:“這什麼,人家沒有罪就不是罪犯,你明白嗎?沒出息。”這時,抓捕錢錦的幾個警察同時回憶著當時錢錦在車上所說的話——你們局長還得請我吃飯,我又沒有犯罪,跑什麼跑……心想:這家夥料事如神,好像他倒成了公安局的了,我們成了罪犯似的……便搖著頭。
局長端著酒杯看著錢錦說:“錢錦,對不起啊!我們是迫於無奈,所以請你見諒!主要是訴狀你的人太多了。有從人大、政協轉來的,也有從縣委、縣府轉來的。我們也是履行公務。”錢錦擺手說:“嗨呀!算了!事已至此,居然不是你的錯,那就什麼都別說了,咱們既往不咎,就好像什麼事就沒發生過。不過我每天的損失你們得考慮考慮。”看著局長笑了笑。局長和他碰杯後又說:“我早就給你想好了,知道你要談到此事,所以下午我們帶你出去玩,一切免費,到射擊場打靶去怎麼樣?”錢錦笑道:“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意。不過我玩一兩天就要回去,還得派車送我啊!不然咱們可真沒完。”局長點頭說:“行,行,行!有啥要求盡管提出來,我竭力辦,今天是以後也是!”坐在桌子前的隊長和其他幾位幹警目睹眼前這一幕,隻是逢場作陪,不斷地與錢錦碰杯,說些客套話。
當他們喝得正盡興時,糖酒公司經理領著一批人馬來到酒樓找錢錦。局長聽後對錢錦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錢錦很冷靜,對局長擺手說:“別理他們。是在他們這裏發了一批糖煙酒,當時簽字的是德福而不是我。況且,我已將錢早就從公司劃給德福了。”一邊說一邊拿出德福給他出的收據。局長一看,對方經理說:“你看人家似乎和這事沒有什麼牽連,是不是坐下來一起喝杯酒?”方經理氣得跺腳,說:“哎呀!這事我咋辦得這麼狼狽。當時我是看在同學德福的份上,說是一個月內就給我付清,可現在他人又被槍斃了,還說你把款劃給了他的,那不是眼睜睜地看到這20萬就不明不白地沒了,這可是我負責辦的啊!我一年才幾千塊的工資,就算到我死也還不清這麼多錢嘛。”看著局長撒手說:“你說,你說這是什麼事!”錢錦心想:幸虧我早就準備了的,知道你要來找我,可惜你還是沒有想到。再說,到了我手上的錢還想拿走恐怕是找錯人了,別說是20萬,就是二千萬也一樣叫你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局長看著錢錦說:“你小子也別太心黑了,咱們是一個縣上的人,千萬不要做對不起咱自己兄弟的事啊!”錢錦拍著胸膛說:“錢錦我是講義氣的,但這件事我現在無能為力,錢被德福拿走了,你叫我怎麼辦?”局長起身讓座給方經理。方經理氣急敗壞,垂頭喪氣,扭頭就向門外去了,隨同幾個夥伴也束手無策。局長看了看錢錦手上拿著的那張收據後,搖了搖頭,說:這次方經理可是賠了夫又折兵,上廁所打噴嚏——兩頭發不來。眼看就要退休了,現在是貓抓糍粑——脫不了爪子。拍了拍錢錦,說:走吧!咱們打靶去。上次在省城我隻贏了你兩環,今天我可是占天時地利,你得拿出真本事來。錢錦起身說:射擊場上見高低!
方經理在辦公室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坐臥不安,背手踱著步。
“啪!啪!啪!”一陣槍響之後,局長和錢錦一邊聊天一邊向靶子慢慢走去。看了看自己的成績。隻見局長對錢錦伸出大拇指微微笑了笑,點頭說:“不錯!和上次的成績不相上下,威風不減當年。”錢錦:“我畢竟是業餘的,和你這專業人士相比還是有差距的。”局長哼了一聲,說:“你能打出這個水平,能和專業的相媲美了。對了,你這些是在什麼地方練出來的?”錢錦:“在武警支隊見他們經常打靶,我又好奇,就經常和他們一塊。在這以前還到西北某部也練了幾天的。”局長點頭說:“我說呐,原來你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那拳腳功夫也是在那時學的?”錢錦一邊走一邊說:“我喜歡拳擊和體育,讀中學時差點兒就去上體校,個子差了幾公分。於是就改行練的拳擊,後來到武警服務公司時又和他們一起練了練格鬥、擒拿等。好久沒有活動了,骨頭都生硬了。”做了幾個擴胸動作。
與局長一同來到射擊場上的隊長還有兩名警員在旁邊看到錢錦和局長的親近及打靶的姿式,才深知技不如人。
錢堂的兒子——向子在放學回家路上發現有小孩在遊戲廳賭博,突然將腳步定在那裏,兩眼鎖定遊戲機和小朋友們的一舉一動。洋子也覺得稀奇,和向子一道凝視畫麵,且被遊戲機發出的各種聲音所吸引。
錢堂看著牆上的鍾對母親說:“孩子咋還沒回來,難道今天補課去了?”母親在沙發上也看了看牆上的鍾,說:“不可能都補課去了些!”帶著種種疑問,愁眉緊鎖。
錢錦坐著公安局小車回到公司看了看。回到家中洗了洗,坐在沙發上給錢堂遞了一支過去,自己也抽了起來,吐了一口煙霧,對錢堂低聲問道:“洋子和向子呢?”錢堂一邊點煙一邊回答:“可能今天又補課去了。”錢錦:“我聽老師說這兩個孩子經常出洋相,下學期讓他們各讀一班。現在的孩子智力開發得早,讓他們一定要多學點知識,未來沒知識就是種莊稼也跟不上形勢。”錢堂點頭說:“就是!我在城市看到這些人競爭得好激烈,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到頭來也隻有幾百塊錢一個月。就拿酒樓的王嫂來說,一天到晚都在洗菜、洗碗,幾乎沒休息,工資才300元。而且每天還有人來詢問——招不招工,招不招服務員……”
洋子在遊戲廳突然睜大眼睛被驚醒一樣,拉著聚精會神、目不轉睛的向子說:“向子,快走!6點半了。”向子一聽6點半了,驚訝道:“啊!快走,快走!”一邊走一邊對洋子說:“回去奶奶問我們咋這麼晚才回來,我們就說補課去了啊!”跑回了家。
錢堂在沙發上看著向子問道:“今天咋這時才回來,是不是玩去了?”向子一邊放書包一邊回答:“補課去了!”看了眼洋子的表情。洋子也重複著向子的話:“就是補課去了。”從書包中取出書本做起家庭作業來。
錢錦換了套衣服來到客廳對錢堂問道:“你嫂子呢?”錢堂:“還沒回來。”錢錦一邊扣衣服一邊說:“格老子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天到晚就是打牌,什麼時候被人把手剁了就好了。打,打,打!我看她還打不打。”錢堂看了眼錢錦,說:“反正明天是葛末了,我們都在家,讓她打去吧!她不打牌幹啥。”看著正在轉換電視頻道的錢錦笑了笑。
母親在廚房喊道:“洋子,向子,快來拿碗筷準備吃飯了啊!”向子立即收拾書本,看了眼旁邊的洋子,說:“洋子,奶奶叫吃飯了,作業明天再寫,反正明天又不上課。”錢錦見洋子固若金湯,大聲說:“洋子,快去拿碗筷來吃飯了!一會兒我帶你們出去玩,今天是葛末。”洋子和向子高興得蹦跳了起來。向子一邊跳一邊拍著巴掌,吆喝道:“嗬,嗬,嗬!玩去嘍,玩去嘍!”向廚房跑去。
沫沫打著麻將,一邊吃方便麵一邊操作。雙眼緊盯著桌上的每一張牌的來龍去脈。可謂聚精會神,一絲不苟。
錢錦帶著向子和洋子上了出租車。向子在車上嘿嘿笑道:“和伯伯出來就是好,車子去,車子來,還有好吃的,好玩的。和奶奶出去除了買菜還是買菜,煩死了,以後我再也不和奶奶一起出去了。”錢錦扭頭對後排的向子說:“你格老子這麼小就學會享受了,啊!不和奶奶去買菜你就別吃飯,餓死你龜兒子。”
阿嬌將小荀接到海邊玩,在路燈下母子倆吃著零食,聊著天,看表演,孩子過著愉快的葛末。
向子正集中精力看著錢錦和朋友“扯金花”,隻見50的、100的大額鈔票像落葉一樣飛向桌麵中間。一會兒,又見錢錦從包裏拿出一疊百元大鈔出來,沒多久幾疊錢全輸光了,看了看包裏也是空蕩蕩的,在桌子中間拿了張50元的,拉著向子和正在看電視的洋子一同走了。向子看了眼錢錦,對洋子說:“你爸爸今晚輸了好多好多的錢羅!我看見就有這麼高一搭。”伸手比了比。洋子看著錢錦問道:“爸爸,向子說的是真的嗎?”錢錦指著向子對洋子說:“別聽向子瞎說,他曉得個屁?”洋子盯著錢錦指說:“向子認得錢,他不會說假話,你肯定輸了!”錢錦:“我是借給叔叔們的,他們是銀行、法院和公安局的,以後他們要還給我。”向子接過話題說:“大伯撒謊,大伯撒謊!借錢咋不寫借條,而是都往桌子上甩錢?我們老師說了的借東西要寫借條。”洋子也隨聲附和:“對,對,對!老師就是這麼說的!”錢錦:“小孩知道啥,走!我們去吃烤羊肉,不準再說話,誰要是再說話烤羊肉就沒了啊!”小孩為了羊肉串相互瞪著眼,瞥了瞥嘴,意為無奈。
阿嬌正準備送小荀回去,小荀突然喊道:“媽媽,我想吃那個?”阿嬌:“什麼?”小荀指著前麵的烤肉攤。阿嬌隨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是烤肉串,看著小荀問道:“烤羊肉?”小荀:“嗯!”阿嬌:“走!我們吃烤羊肉去。”到了烤肉攤前,阿嬌對師傅說:“來五串烤肉。”小荀:“我要十串,我要十串!”拽了拽阿嬌的衣服。阿嬌微笑道:“好!十串就十串。”心想:難道這也是遺傳,並回憶起錢錦與她一起吃羊肉串的那狼吞虎咽鏡頭。
向子和洋子拿著羊肉串,一邊走一邊品嚐著這美味佳肴,其樂融融。
錢錦手上拿著剩下的10元錢在向過往的出租車揮舞著。
星期天上午,錢錦夾著包下樓了。洋子寫好作業後看了眼旁邊的向子,低聲說:“向子,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向子看著正收拾家務的錢堂喊道:“爸,我和洋子出去玩一會兒!”錢堂:“你們作業寫完沒有?”孩子們異口同聲回答道:“寫完了!”錢堂:“就在樓下,一會兒我下來要是不見你們,小心回來屁股開花。”洋子沒在意二伯這句常來嚇唬他們的話,和向子一同走了。在樓下扔沙包,彈彈子。
一會兒,錢堂提著菜籃子下來了,見孩子們玩得高興便沒在意。可洋子見二伯從眼皮低下離開了,對著向子的耳邊說著悄悄話。向子搖頭說:“我不去,我沒有錢。”洋子從褲兜裏亮出張百元大鈔一角,看著向子。向子一看,笑嘻嘻地和洋子走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是否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錢錦依在和幾個朋友玩“金花”,中午宴請了朋友們。李隊長和夫人也在場,臨走時給隊長夫人遞了個紅包,說是給嫂子的車費。
沫沫和錢堂及弟媳婦——穀雨春吃著飯。沫沫看了眼錢堂,問道:“錢堂,奶奶呢?”錢堂一邊吃飯一邊回答:“找洋子和向子去了。”沫沫:“這兩個孩子在一起就瘋逛,學習成績在班上已是名落深山,我看以後不成蟲才怪事。”穀雨春聽到這話似乎很逆耳,心想:你們兩口子一天到晚不回家,孩子學習不好難道是我向子的責任。我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當父母的,自己一天到晚就在牌桌上,丈夫長期泡在酒樓、賓館裏。公司已是資不抵債了自己還蒙在鼓裏,到時別說是我們沒幫你管好。瞥了眼沫沫,又想:不行,我得和錢堂離開這裏,自己去找工作。說不定錢堂在這裏不但拿不到一分錢的工資,還有可能脫不了幹係。現在政策好了,就是回去種地每年也有幾千塊錢的收入,日子還是過得去。
奶奶領著向子和洋子回來了。沫沫在沙發上看著洋子和向子生氣的問道:“洋子,你吃飯都不回來幹啥去了?”洋子站在桌前低聲回答:“我和向子到學校玩去了。”錢堂也問著向子,向子的回答和洋子一模一樣。
沫沫對剛坐下的母親問道:“媽,你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們的?”母親正上氣不接下氣,說:“在哪裏,在去學校的巷道。剛去他們就向家裏走來,我問他們到哪裏去了,他們也是說到學校玩去了。”
穀雨春見沫沫又拎著包打牌去了,看了眼身邊正在抽煙的錢堂,說:“錢堂,那時候我死活不同意向子到這裏來,現在好了,洋子的學習不好說是和向子鬼混造成的,你怎麼解釋?”錢堂是個生性溫和的人,沒回答穀雨春的問話。穀雨春知道錢堂的脾氣,半天放不出個屁來。接著又說:“我看我們還是出去打工算了,你掙的錢供向子讀書,我掙錢買房子,你看這樣安排行不行?”錢堂猶豫了一會兒,站起來抱手來回踱步。
母親從廚房裏出來換鞋準備到濱河路去跳舞、唱歌。穀雨春正織毛衣,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將毛衣往沙發上一擱,喊道:“媽媽,我和你一起去玩,等等我。”也換著鞋。母親一邊係鞋帶一邊想:平時她是最不愛和我這老太婆出去的,今天是什麼風把她給吹醒了,肯定別有用心。看了眼穀雨春,說:“我去和那些老年人跳舞,你去湊啥子熱鬧?加之你們年輕人看到我們的歌舞不笑掉你大牙才怪。”穀雨春聽出母親的話中話,看著母親嘿嘿笑道:“我也會老的,今天就當去實習,去體驗。要早點兒做準備,加上星期天我也沒事,多一個人多一個伴。”說著挽著母親的胳臂下了樓,一邊走一邊對母親灌輸著甜言蜜語。
錢堂在房間抽煙,回想起剛才妻子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打工去了孩子不是一樣沒人照看嗎?和不打工有什麼區別。加之哥哥的公司需要人管理才行,思緒萬千……
錢錦在夜總會與員工們打著麻將。
向子和洋子津津有味在玩遊戲。
錢錦哼著:“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晃晃悠悠回來了,開口就大聲說:“我回來了!”似乎是通風報信。洋子驚詫,仔細看了看錢錦,說:“咦!今天是那股風把我們經理大人吹回來了,不會是喝醉了酒,走錯地方了吧?”一邊說一邊接過錢錦的包,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錢錦。向子也湊過去說:“就是的!伯伯好久沒回來住了,今天真的喝醉酒了?”用手從錢錦身上向自己扇了扇,用拉長鼻子聞了聞,說:“伯伯就是喝了酒的,身上好大股酒味羅!”一邊說一邊走到坐在沙發上的父親身邊,繼續看著錢錦。
洋子在房間打開錢錦的錢包搜尋著,一無所獲。心想:怎麼今天爸爸的包裏空空蕩蕩的,錢到哪裏去了?難道他知道我昨天偷了他的錢,今天收起來了,立即回到客廳拉著錢錦的手左右搖晃。錢錦在喝茶水,見兒子拉著手肯定又想要吃東西,咽下茶水後,看著洋子問道:“兒子,什麼事?說!”洋子一邊撒嬌一邊說:“我要吃火鍋。”錢錦低頭看了眼洋子,說:“吃火鍋!明天。今天就在家裏吃飯,明天晚上叫奶奶別做飯,大家一塊去吃火鍋好不好?”摸了摸洋子的臉蛋,又說:“聽話啊!我的乖兒子。”洋子隻好收回要想從父親身上弄點錢來花的念頭了。向子笑道:“好,好,好!明天又要吃火鍋了。”跑過去捶著洋子的背。
錢錦在公司看了看賬目後,震驚道:“怎麼會是這樣?啊!這個月下來淨虧了二十多萬。其它公司又會怎麼樣呢?”財務人員抬頭看著錢錦說:“其它公司也好不到哪裏去,就看夜總會和酒樓了,不然怕是血本無歸。”錢錦急忙到了夜總會,財務人員說:“加欠賬可以保本。”酒樓則是盈利,剛好把上個月的虧損填補起來。錢錦到庫房一看是也空空蕩蕩的,總算皺了下眉頭。並立馬招集各單位負責人開會,聽其彙報情況。幾個虧損單位原因都是一致的,似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副經理說:“主要是拿來的貨太貴,賣出去的又太便宜了,中間沒有利潤,加之銀行的利息也高。所以導致虧損越來越嚴重。雖說沒有壓貨,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大家很難維持。”錢錦拿著筆不停地敲打著辦公桌。隨後右手握拳擊在左手掌裏,看了看大家,說:“好了,會就到此為止,散會吧!”
大家離開了會議室,隻有錢堂在打掃會議室的衛生。錢錦喊著錢堂說:“錢堂,去將門關上。”然後閉目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錢堂看了眼錢錦,坐下點了支煙抽著,突然又抬頭看了眼錢錦,說:“目前人員太多,要裁員。各公司、夜總會都一樣,起碼裁掉三分之一。還有,除酒樓和夜總會外,其餘人員就餐一律收費,招待費要壓縮。這樣每月至少節約二十萬元。不然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到半年就要徹底土崩瓦解。對了,我想打工去,去闖一闖,能不能學點技術,將來或許還能養家活口。”
錢錦一言未發,繼續在靜坐。錢堂又說:“那我先出去了。”關門去了。
此時,錢錦回憶著從家出走;在鐵路工程隊;與禿子一起做煙生意;帶安慧出賣;和驢子販毒;糖酒公司以及每個角落的大手揮霍;和縣公安局局長的交談:沒有證人無罪釋放……沒有證人無罪釋放……在耳邊強烈回蕩著。接著又是剛才公司反應的情況,回蕩在腦海裏——難以維持……血本無歸……難以維持……血本無歸……像是得了一場大病,麵色蒼白,四支無力,好不容易才站起來離開會議室。
錢堂背著背包走了。穀雨春背著包也出發了。一個北上,一個南下。
錢堂在火車上與一位15歲左右的小姑娘聊著天。小姑娘叫柯子,是山溝溝裏人,和家人鬧矛盾後跑出來的,錢堂便和她有緣相識。雖說錢堂平時在媳婦穀雨春的管轄內沒有一絲自由,甚至說話也要看看穀雨春的臉色,經常沉默寡言,無精打采。而在火車上則變成了帥氣十足的年輕人,雖不能和明星相提並論,但並非相貌平平,足夠帥哥級別,使這位名叫柯子的小姑娘敬仰和羨慕。
穀雨春也不甘示弱,上車不久就有人靠近她,並和她侃東聊西。她想:反正出來打工,多認識一些人說不定對自己有所幫助。況且,還有可能遇上真正的老板。於是來者不拒,並顯得格外大方、熱情,學著夜總會小姐們一般,抽煙、喝酒五毒俱全,很快被一位能說會道的高個男人所吸引。
錢堂下火車了,一邊走一邊想:眼下是出來打工掙錢,這柯子和我一路怎麼辦?又不忍心將她丟在這裏。於是就到城郊租了套房,對柯子說:“你先住裏邊的小屋,我就住這間大的,待我找好工作後再租一間。”
柯子沒有更多的選擇,隻笑了笑。並打心眼感謝錢堂,經常依偎在錢堂身旁。有時一起上街,一起做飯。
錢錦正與下屬物資公司經理商量,說:“我準備去調一批鋼材,暫緩公司燃眉之急。”經理點頭說:“這是上策!”錢錦拍桌子的同時看著經理又說:“好!就這麼定了,你做好準備和我一起去。”
鋼材公司有關人員來到公司考察。銀行、公安、工商等部門的人應有盡有,表麵看起來這家公司富麗堂皇。加之錢錦的偽裝術,對方很快就發了一批不同規格的鋼材到公司。錢錦將其低於市場最低價格批發給當地建築公司等單位,將百萬現金用於葛轉和揮霍。
這天,又到了雲南邊境去考察,觀光,並獲得了白粉來源。回到公司後在辦公室和幾個得力幹將商量著。使其他們拋頭露麵,並獲取豐厚利益,笑口常開。公司職員也有了工資和獎金,並經常有誘人的鈔票在眼皮低下晃來晃去,導致不少人從事這份工作。
不知是何方神聖將公司的現狀告訴了湖城的那位皮鞋老板,殘疾人催帳公司又來找錢錦。可錢錦的公司早已改名為“浩然公司”,身份證都已是錢浩然的名字。使對方無從下手,隻好打倒回府。
李隊長抓了位賭徒——武精良,且已經到了出神如畫的境界,並讓武精良給他們表演。當看到眼前這位武精良的動作就和電視上的賭王一樣時,大家傻眼了。李隊長便覺得這可是個搖錢樹。心想:讓錢錦跟著他學上幾招可比做生意來得快。給錢錦打電話說:“老弟,老地方見,有事相告。”
錢錦立即打車去了賓館。李隊長笑道:“發財的機會又來了。這可比你做什麼都強,而且精彩刺激。”錢錦笑道:“有喜從天降!”李隊長:“我也沒想到還會有這般人馬。”並一一向錢錦說了情況。錢錦聽後欣喜若狂,拍茶幾說:“這不是喜從天降嘛。”李隊長指著錢錦說:“但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否則我也脫不了幹係。”錢錦擺手說:“這你放心,我錢錦何許人也,連這點知識都沒有還敢和你來混為一談,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嘛!”笑了笑,離開了賓館。
錢錦回公司後招集員工開會,在會上對大家說:“見於公司目前難預支撐,除酒樓和夜總會繼續經營外,其它公司暫時關閉,大家另謀生路,等我發財後再請你們回來。財務將給你們把工資結算清楚的,散會吧!”一邊下樓一邊想:有武精良就夠了,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就算了吧!
李隊長將武精良以罰款形式放了出來。將錢錦一起叫到“紫荊花”引薦。武精良見李隊長熱心幫助,見錢錦慷慨大方。對李隊長說:“我幫你出勤一次,保贏不輸,你們自己找好主子,同時我也給錢錦傳幾招。”李隊長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看著錢錦點了點頭,意為大功告成。
向子放學後和洋子經常在遊戲廳賭博。這天,洋子回家見沫沫在睡覺,走到床前看了看,將床頭櫃上的腰包打開抽了幾張百圓倦,一邊抽一邊盯著隨時可能醒來的沫沫,悄悄離開了房間。出門後給了向子一張。
天快黑了,洋子賭得正盡興時遊戲廳老板來拍了拍他,說:“你爸爸在門外等你。”洋子全神貫注在狂賭,並沒在意老板的話意。一會兒,老板又去叫他時他才回過神來,驚訝道:“啊!我爸爸!”摸了摸頭,心想:這怎麼辦?起身向外跑去。
幾個大漢戴著墨鏡,拿著一張照片確認後,對洋子說:“洋子,你爸爸在酒樓叫你吃飯去,我們是來接你的。”洋子看了眼他們,說:“我咋從來沒見過你們?”這時,有人靠近洋子說:“我們是酒樓的保安,專門來接你的。”洋子:“哦,是這樣,那好吧!”和幾個陌生人上車走了。
車到了城外,洋子東張西望,睜大眼睛說:“叔叔,走錯路了,這裏我怎麼從未來過?”那陌生人說:“沒有,沒有!別說話,一會兒就到了。今天是山莊酒樓。”
向子摸了摸身上所有的兜,囊空如洗。心想:洋子肯定還有錢,捏了捏手指,起身找洋子借錢,到處卻不見蹤影。心想:洋子是不是回家去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於是提著書包回到了家中。
奶奶見向子一人回家,抬頭望了望門外,對向子問道:“洋子呢?”向子:“洋子沒有回來?那我不知道,他沒和我在一起。要不我去找找。”
奶奶:“快去看看,天都黑了還沒回來,越來越不像話了。”
錢錦和武精良等在喝酒,並介紹武精良給朋友們認識,隨後讓武精良表演,並試著和武精良賭幾把。武精良一邊教幾個朋友如何辨別,如何製牌,並說了賭博中的奧妙。使在場的朋友大開眼界,輸得心服口服。
洋子被拉到距市裏70公裏處的小縣城,下車後那陌生人對洋子說:“給你爸爸打電話說你在叔叔家玩,叫他給你帶50萬塊錢來。”
向子回到家中,對奶奶搖頭說:“奶奶,我沒看見洋子。看他到伯伯那裏去沒有。我聽別人說他爸爸把洋子接走了的。”奶奶:“那總是到他爸爸那裏去了。不管了,我們吃飯,快去叫大媽。”
錢錦的手機響了:“喂!哪位?”洋子:“爸爸,我是洋子,我在叔叔家玩,你給我拿50萬塊錢來!”說完陌生人收了電話。錢錦:“洋子,洋子,喂!喂……”大聲叫著。並從手機上看了看號碼,撥了回去。但對方電話一直占線。錢錦立即給家中打去電話,電話鈴響了幾下後,向子看了眼正在吃飯的奶奶,見奶奶沒在意,便去接聽電話:“你找誰?”錢錦:“向子,洋子呢?”向子:“洋子不是到你那兒來了嘛!”錢錦馬上意識到洋子出事了,瞪著眼睛想了想:你他媽的是誰想找我要錢花,那就看看我的實力吧。於是立即通知了李隊長。
兩車武警官兵和公安幹警出發了。沫沫和洋子的奶奶在家坐臥不安。奶奶想:怎麼,突然會出現這種事呢?肯定是錢錦在外麵得罪了誰……帶著種種疑問,種種思考和猜測。
公安幹警和武警官兵到了縣城,經查詢,找到了電話源頭,並包圍了整個房間。這時,屋裏的人發現情況及為不妙,沒想到幹警們的神速。幹警們正用廣播喊道:“你們被包圍了,請馬上放下武器,放出人質,有事好商量!”那幾個陌生人見形勢不利,則采取了另一種手段,大家圍在一起商量著,並不停地點頭。這時,有人在窗戶邊回話:“喂!你們是幹什麼的?帶刀帶槍的,我們犯什麼罪了,啊!”錢錦聽聲音很熟悉,原來是他分公司經理,問道:“李經理,洋子在你這裏嗎?”李經理:“哦,是浩然老板,洋子是在我們這裏呀!他說到我這裏來玩,我就帶他來了,怎麼啦?”這時,公安幹警和李隊長似乎覺得意外,對錢錦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錢錦:“他媽的在跟我玩迷藏。他原來是我分公司的經理,難道說他是開玩笑的,我和他沒什麼仇怨。”點了點頭,追憶著:哦,原來是我欠他朋友的貸款,怪不得給老子耍起花招來了。
李經理將洋子送出來了。錢錦看了看洋子,問道:“洋子,你沒事吧?”洋子走到他跟前說:“挺好啊!還吃了烤羊肉串的。”錢錦拍了拍洋子,說:“好,好,好!”並看著李隊長。李隊長:“是誤會就撤吧!”抬頭對李經理說:“以後別玩這種沒屁眼的事,小心你的腦袋。”
李經理等人在房間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說:“他媽的,絕好的一次機會沒把握好,看來這方麵不如張世豪。以後錢錦肯定對我們會有戒心,大家還得小心點。”
錢錦宴請所有幹警和武警官兵到縣城最豪華的酒樓去吃飯。酒樓老板突然見一下來了這麼多帶武器的警官,嚇得直打哆嗦,上前問道:“我……我……我們這裏出什麼事了——警官?”顫顫冽冽的。李隊長揮手說:“快上六桌菜飯,上等好酒,越快越好!”老板毛骨悚然,說:“好,好,好!馬上就來,馬上就來!”扭頭跑到了後堂。錢錦對李隊長伸出大拇指,笑了笑。
老板娘見老板灰溜溜地來到後堂,問道:“怎麼了?他們是來抓誰的?”老板:“快上菜,快上菜!一會兒再說,一會兒再說!”一邊說一邊擺手,意為什麼都不太清楚。
軍人們向來是食不言,寢不語,這使老板和酒樓的人感到更加恐慌。李隊長吃完飯向老板招手。老板急衝衝地跑了過來。李隊長一邊擦嘴一邊問:“多少錢?”老板有些按拿不住了,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擺著雙手說:“不要錢,不要錢!你們也是為咱老百姓辦事,要什麼錢,以後常來光臨。”隊長想:不要就不要。抬頭見大家都吃完了,揮手說:“那走吧!這頓飯是老板請我們吃的,以後大家到這裏來別忘了看看咱老板啊!”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老板倒是突然輕鬆了許多,畢恭畢敬歡送大家。
站在酒樓附近的人們正不斷地議論著,似乎在等待看將要發生什麼爆炸新聞似的,但結果令大家失望地散了。
老板娘痛心地罵著老板:“你這死鬼,兩三千多塊錢就這樣白白沒了,這可要掙好幾天的。早知道是這樣,至少也要敲他們幾千塊下來,反正他們也是吃公家的。”
洋子剛到家裏,沫沫抱著他哭了起來;向子也嚇得渾身是汗;奶奶可是氣急敗壞,似乎在責備兒子和媳婦沒管好洋子,說:“你們在外邊是不是得罪了誰?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呢?以後還是要多花點精力在孩子身上,讓孩子健康成長。”錢錦吃著水果,對母親擺手說:“算了!沒事就行了。”沫沫將洋子拉到了自己的房間。向子不時地看一眼錢錦,害怕錢錦責罵他。錢錦吃完水果揪了一下向子的臉,說:“你狗日的,也給我小心一點兒。”回房間去了。
武精良和錢錦一夥在都市五星大酒店賭博,和對方單打獨鬥。雙方均有保鏢把守。鈔票碼在自己跟前,十萬、二十萬你來我去。錢錦跟前的錢已所剩無幾了。武精良早已發現對方偷梁換柱。就在對方全部下注時,指著對方說:“別動!”從對方的衣袖裏一下就抹出兩張撲克牌亮在賭桌上,對方保鏢將槍對準了武精良的腦袋。武精良在喊對方別動的那一刹那,李隊長的槍已經對準了對方的老板的腦袋。武精良立即舉著手。
對方老板已經發現李隊長的槍口早就對準了自己,向站在旁邊的保鏢擺了擺手。保鏢才放收下槍,人去財空。
在車上,保鏢對老板問道:“老板,今天有什麼不對?怎麼,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輸給了他們?”老板搖了搖頭,說:“你們沒發現對方今天有殺手,且不是一般的神速,就在你們拔槍時就有槍對準了我腦袋,隻要你們一動我的腦袋肯定會開花。我隻有認輸,不然我們都出不了這賓館。我當時就在想,對方那人非平庸之輩,而且是雙槍將。不然他們哪有這麼大膽來抓我的牌,這還是我第一次碰見。今天這百多萬就算拜師錢,認了!”
錢錦等滿載而歸。回到家中給洋子和向子也一人拿了兩千元錢,說:“拿去用,伯伯發財了!晚上一塊吃海鮮。”洋子和向子看到手上的錢,目瞪口呆。向子驚訝道:“哇!這麼多錢!”洋子恍然大悟,說:“哇!發財了!”向子在旁邊學著錢錦數錢的動作,然後假裝將錢遞給洋子說:“拿著用,我發財了!”兩小孩哈哈大笑,並不斷地擊掌,重複道:“發財了!發財了……”
錢堂同柯子在尋找工作,依無著落。柯子已是小鳥依人,和單身在外的錢堂已經產生了愛慕關係,並時常卿卿我我……
穀雨春在那瘦高男人的攻擊下,再也難以忍受孤獨的生活了。這天晚上終於共居一室。
向子和洋子在遊戲室頻頻出入。沫沫卻是災難重重,在牌桌上不斷借債。當再次伸手找牌友——陳二和鄰居借債時,陳二看著她說:“你借我的已經好幾萬了,這可是高利貸,我再也不敢借了。你房子是租的,車沒車,用什麼還?萬一繼續輸下去,到時我怕血本無歸。況且我見你兒子好像都發財了,你怎麼會沒錢呢?是不是有錢不想還?”沫沫氣衝鬥牛,看著陳二說:“你他媽的不借就不借,哪那麼多屁話!”將麻將一推,屁股一拍,起身走了。牌友們有些不理解,你愣著我,我愣著你。
這天,陳二在街上突然與錢錦相遇,上前遞煙說:“錢大老板,你還是把你老婆借我那點錢還了些,她現在牌也不來打了,人不見人,影不見影。”錢錦看著他驚訝道:“你說什麼?我老婆借了你的錢,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從來沒聽她說起過。”陳二驚訝道:“怎麼,她沒跟你說過?她已經欠我六七萬了。而且還欠他們幾個的。”並從錢包裏拿出沫沫的借條遞到錢錦手裏。錢錦看了看,把條子還了陳二,說:“是這樣,那我得回去問一問,叫她來給你們完結。我和她從來就是‘AA’製,自己用自己的錢,實在不好意思。”揮手走了。
沫沫從洗手間出來正看電視。錢錦在沙發上抽煙,撚了撚煙頭,看著沫沫問道:“沫沫,我聽陳二說你在外麵借了好多錢輸了,可有此事?”沫沫想:反正他知和不知都是一回事,說了也無防,回答道:“啷個嘛,你幫我還了?不會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吧!”錢錦笑道:“哼!你給老子做美夢,我把錢給他幾爺子用還沒到那一步。老子錢錦何許人也,想從我這裏拿錢用,做白日夢!不過也好,現在總有人戒賭了。”沫沫:“虎落平洋不如犬,我也會有才大氣粗的時候,現在輸了不等於永遠都輸。”錢錦:“好!有傲骨,繼續玩,我給你幾十萬明天又去。”沫沫以為這是愚弄自己的話,看了眼錢錦,說:“錢錦,你格老子別把我當猴耍。人,三窮三富不到老。我這段時間是手氣不好,總有一天我會東山再起的,不信走著瞧!”錢錦削著水果,笑道:“憑你那幾張牌東山再起,我看你幹脆睡覺去,讓日落西山,太陽曬到屁股才起來,還東山再起!”大口地吃著水果,然後說:“給老子拿張毛巾來。”伸出雙手。沫沫在旁邊正吃水果,說:“喲!真是老板了,資格也老了。”錢錦笑道:“哎呀!老夫老妻了,幫幫忙。”沫沫拿來毛巾扔了過去。錢錦擦了擦手又扔給了她,做了個深呼吸。心想:好孬夫妻一場,現在有錢給她自己去處理。於是從包裏拿出支票,看著沫沫問道:“你欠他們多少錢?”沫沫抬頭見錢錦拿著支票,心想:看樣子肯定要給她錢,不慌不忙的說:“30萬。”錢錦看了眼她,驚訝道:“什麼,30萬?我哪有那麼多,是不是想敲詐我?”沫沫:“你給就給,不給就算了,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反正我沒打算還他幾爺子。”錢錦一邊填寫支票一邊說:“我不管你還不還人家,反正這次算我欠你30萬,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還人家馬上還了,不還人家得想個萬全之策。那些人也是在社會上混的,有頭有麵,我不想到處惹麻煩。”將支票遞給了沫沫。沫沫一看30萬分文不少,看了眼錢錦,問道:“不會是空頭吧?”錢錦笑嘻嘻的,一巴掌打在了她屁股上,說:“放你媽的狗屁,空頭——空你娘的個頭。”沫沫一邊摸剛才挨打的地方,一邊仔細看著手上的支票,說:“那好,這次就算我欠你的人情。不過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想馬上回娘家,將洋子帶回去上學。”錢錦驚訝道:“咦!你真的早就想好了對策?早就成竹在胸?”沫沫:“那幾爺子看我是個女倫之輩,想合夥整我,放高利貸,算是我陪他們玩了一陣子。”錢錦點頭說:“洋子暫時留在這裏沒人把他怎麼樣。你先回去也好,但最好別再亂搞,你們那裏也是有名的治安混亂城市之一。不過還好,有你老漢這棵淮子遮風避雨,說不定我再搞一年半載也會回到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