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術不正(2 / 3)

二羅子從廁所出來四處張望,尋找秀眉。並大聲喊著秀眉的名字,急得滿頭大汗。

和娟子一塊的那男人一直傻等著。過了一會兒,那男人顯得煩躁不安,便起身向廚房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提著包。到廚房看了看,又到洗手間望了望,將廁所門一個接一個掀開瞧著。當再去推門時,裏邊一位女人驚叫道:“啊!流氓!”那男人嚇得魂飛天外,提著包就跑出了飯館。飯館的人聽到驚叫聲,有趕來看熱鬧的,也說三道四的……

就在這個集鎮上,幾個婦女在不同的地方采取了相同的手段。娟子剛跑後又來了這樣一對男女,似乎說話、動作幾乎和娟子她們一模一樣,同樣利用上廁所的手段離開了這裏。

德福和強子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抽煙、聊天。秀眉提著包來了,娟子空手來了,其她幾位也換了個模樣,穿上剛買的新衣服來了……

糖酒公司經理給錢錦打電話催款。錢錦在與丈母娘等打麻將,看了看電話號碼,接聽著:“方經理,我在外出差,現在回不來,你得等我回來才能辦。現在我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別的法子,你先想想其它辦法,啊!”方經理:“老弟,你可把我害慘了,我現在等著解決燃眉之急。你看你當時說一月之內全部與我結清,現在這麼久了。”錢錦:“我實在無能為力,隻有春節後才能回來,回來就給你辦。”關了電話,繼續打著麻將。

傅波名與媚娘躺在床上商量著如何收取小姐們的住宿、水電、生活等費用。傅波名看了眼媚娘,說:“每人每月一千塊。”媚娘:“是不是高了?”傅波名搖頭說:“不高,我們要為她們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以及安全保衛等,每天才30來塊錢,這對她們算不了什麼。況且還得給錢錦提成,我看還不夠,要一千五百塊才行。”媚娘點頭說:“就是!要不是錢錦幫我們,我們還不知道是死是活。每個月至少要給他兩千塊錢的零花錢。”傅波名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幹脆就收一千五百塊。況且,這個月所有的開支也是錢錦拿出來的,還要還給人家。”一邊說一邊下床。穿好衣服後看著媚娘又說:“我得去買菜去了。”

錢錦打電話對財務會計說:“春節幫助安排一下,準備些酒和煙給支隊領導拜年。”會計是位年輕女孩,說:“那計劃在什麼範圍內開支?”錢錦猶豫了一會兒,說:“嗯……兩千元一家就可以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就負責辦理一下。不過不要太明目張膽了。”會計:“我知道怎麼辦了。”接著又打通了傅波名的電話。傅波名聽到是錢錦的聲音,哈哈笑道:“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春節我們準備到你家去拜年。阿秀還天天念著你呐,說要去看你母親。”錢錦一邊聽電話一邊向陽台走去,關門後說:“你千萬要注意分寸,不要在我媽麵前亂說話,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那張鴨子嘴。”傅波名:“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啊!”錢錦:“你最近兩天去幫我辦件事——拿上兩千塊錢買些名煙酒,明天晚上帶著阿秀在紫荊花大酒店3號包房去見刑警隊李隊長。讓阿秀好好表現,我回來謝她。你送去後就想辦法離開,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傅波名:“別的我不擔心,擔心阿秀願不願意去。”錢錦:“叫他一定要去,不要以小失大,啊!”傅波名點頭說:“好!那我試試。”

大家按錢錦的計劃在行動,給領導的東西送了。李隊長和阿秀從“紫荊花”大酒店出來了。

秀眉和娟子等在家鄉的集市上高高興興的采購年貨。

二羅子在繼續打聽秀眉的消息。其母親在和鄰居談論著這一幕一幕意想不到的事情,對鄰居太太說:看上去挺老實的,沒有什麼文化,一到家就跟自家似的做家務。早上還起來做飯,我打心眼裏樂著呢。可就和我二羅子上街買衣服時給丟了,萬一她父母找來了咋交待。一邊說一邊雙手拍著自己的雙膝,歎氣道:我這二羅子這輩子就咋這麼倒黴,眼看就要圓房的媳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被空氣蒸發了似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直搖頭。

德福在家繼續開店。趕集的人每當路過這棵黃葛樹時總要瞟一眼這間屋。有搖頭的,也有冷笑的。總之,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是千真萬確的。那些常光顧的,依然坐在店裏喝著小酒悠悠然;也有的正和那些大齡男人在打賭……;也有的心裏癢癢的,但又怕別人看見——人言可畏;有的將身上僅有的20元錢也拿去瀟灑了一回;有的還被“小姐”們破口大罵,說:“你他媽的這麼髒還想來占老娘的便宜,快到大河裏去洗洗再來,真惡心,也不撒尿照照……”等更難聽的。使這些人夾著尾巴灰溜溜地抱著頭走了,自己也覺得尷尬;有的單身漢回到家裏坐在門檻抽著土煙,但還沒有下鍋的米。可回想起這些事來也覺得好笑,知足常樂也!

沫沫一家人在吃團年飯,錢錦和嶽父暢飲著,全家人喜笑顏開。

傅波名等人也過著這非凡的節日,不但餐桌上豐盛,而且體會到城市之韻。上街遊玩,買鮮花,買禮炮。打牌、看電視晚會等。

阿嬌和李玉水回家鄉過年,不但使家中煥然一新。而且很多羨慕的目光也向她們投來,有的在打聽她們的工資報酬,想讓自己的兒女和她們一起去掙錢。而李玉水和阿嬌早就商量過,對任何可能出現的問題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結果大獲全勝。不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臨走時已是大路人馬隨同。

錢錦夾著包到公司上班去了。範江來到錢錦辦公室說要批發軍裝,並和錢錦談論著,隨後範江笑嘻嘻的拉著軍裝走了。

李隊長給錢錦電話說:“今晚我請你在老地方喝酒,咱們好久未見了,敘敘舊、吹吹牛。”

傅波名來到錢錦辦公室,笑嘻嘻的說:“晚上到家去喝酒,我弄了點海鮮,是你最喜歡吃的喲!”錢錦哈哈大笑,擺手說:“不行!今天我要去紫荊花,李隊長在之前已來過電話了,你就改天吧!”給傅波名遞煙又說:“哦,還有,把阿秀也叫來。”突然放低噪聲門問道:“有沒有新來的?”傅波名:“今天下午才到,不知長得如何。”錢錦看了眼在抽煙的傅波名,說:“要是有漂亮的叫她和阿秀一塊來。我老婆等孩子一歲才回來。”傅波名嘻嘻笑道:“那又不是天賜良機嘛!”錢錦笑嘻嘻的說:“人活著就是要享受。你不是一樣嗎?在你房間的誰沒和你同過床?包括阿秀。我還不知道你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咱們就五十步笑百步,啊!”傅波名嘿嘿笑道:“我全是跟你學的,以前可不是這樣啊!”錢錦笑了笑,說:“跟我學的,那我跟誰學的?啊!這些東西還用學嗎?是男人都會。”傅波名笑道:“說得也是,那我們明天再聯係。”打招呼走了。

李隊長與錢錦在老地方談笑風生。阿秀敲門進去了。錢錦見阿秀後邊是一位高大豐滿的女人,笑迎道:快坐,快坐!起身將凳子移動了一下,讓阿秀坐在了李隊長旁邊,另一位則安排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了。

阿秀顯得有些不樂意,但已成定局,隻好和李隊長逢場作戲。看著李隊長免強地笑了笑,指著對麵的女孩介紹說:“她叫春花,是幼兒教師,想出來找份工作。”又給春花介紹了李隊長和錢錦。

阿秀在桌子前和李隊長的卿卿我我。春花百思不得其解。但錢錦又是給她夾菜又是倒飲料等體貼入微,使春花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和溫馨。隨後李隊長和阿秀到客房部去了。這時,錢錦對春花問長問短,一舉一動都顯得對春花特別關心似的。春花偶爾也微微一笑。錢錦起身從衣架上取下西裝,另一手拿著皮包,看著春花說:“走吧,我領你唱歌去!”春花想:唱歌,唱歌我倒是挺喜歡的。就我們孤男寡女的去別人會不會笑話。別急,我得等阿秀一塊。看著錢錦說:“我們等阿秀一塊嘛。”錢錦睜大眼睛說:“等她,她已經被人包了,明天早上才回去。你如果不願意那我就送你回去吧!”這對一個鄉下老師來說麵對城裏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也是新鮮的。此時春花便想:既然來到城市就要盡快適應這裏的一切,不然就要走更多的彎路。看著錢錦說:“是這樣,那我就陪經理去唱幾曲,可千萬別笑話我啊!”錢錦:“那好,快走,快走!”揮動著手。

春花躺在床上回想起阿秀和李隊長的親昵,又想起和錢錦在舞廳跳舞時問阿秀的工資時,錢錦說:她今晚上至少是一千到一千五百元。但李隊長不會出一分一毫的,全由我們公司支付。當時自己一個冷顫,一千,一千五?這比我半年工資還多,難道這裏的錢就這麼容易掙到手?

此時的春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跌蕩起伏,展轉不寐。錢錦在賓館給母親打電話說:“媽,我有應酬,和公安局的在一起,晚上就不回來了,你早點休息吧!”“啪”關了電話,與一位自稱是工商局的年輕女子睡了。

部隊的起床號響了,錢錦坐著車來到公司見官兵們正在跑步,番號聲鏗鏘有力,自己也在訓練場練著拳腳功夫。

傅波名在陽台上說電話。此時,媚娘來到他旁邊問道:“和誰聊得這麼開心?”傅波名看了一眼媚娘,說:“我喊錢錦來吃飯。”媚娘搶過電話說:“錢錦師傅你回來了?”錢錦:“喲!是媚娘,誰是錢錦師傅?”媚娘:“你不但是師傅,而且還有很多弟子,傅波名就是其中之一。”錢錦笑道:“快當媽媽的人了別誹我名聲啊!”媚娘看了眼旁邊正在抽煙的傅波名,又摸了一下腹部,說:“還有一陣子才能當媽媽。不過我誹沒誹你的名聲你比我更清楚。”錢錦:“好了!別忘了當媽媽時請我吃紅蛋啊!”

媚娘:“好!那還用說,怎能少得了你這個大經理。好了,你和傅波名說吧。”錢錦:“算了,不說了,再見。”關了電話,自感欣慰,笑了笑。

錢錦去支隊領導辦公室打招呼,領導對他也格外恩賜,上茶、看座、遞煙,使他開心無比。回到辦公室不停地接著電話。有一客戶說要一批價值200萬元的豬肉,錢錦頓感驚訝,心想:這可是個驚人的數字,我還從來沒一次性做過這麼大的生意。不過做生意大也是做,小也是做,越大越好,別說是200萬,就是兩千萬、兩個億我也要做。於是和對方達成協議,問道:“那說說你們要的規格,心、舌、肚各要多少?”隻見錢錦一邊記錄一邊點頭,說:“好,好,好!就這麼定了,我馬上給你備貨。”放下電話後坐在旋轉的椅子上左右轉動著,拿著計算器算了算,拍著辦公桌說:“好!”這時,電話又響了,他提著話筒問道:“喂!是誰呀?”原來是縣糖酒公司經理打來電話催款。錢錦:“哦,是方經理。我剛回來,正準備到財務去讓她們把款劃過來,你看你的電話恰到好處,那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辦。”放下電話後滿臉的笑容突然間變得暗淡無光,自語說:“你他媽的就二十萬塊錢,催命一樣,我就不給你辦看你能咋樣。況且我根本就沒錢,辦,辦,辦!用什麼給你辦?”點了一支煙,拿上包走了。

錢錦在李隊長辦公室談得津津有味。過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對著李隊長的耳邊說著悄悄話。李隊長聽後沉吟了一會兒,看著錢錦鎮定的說:“這事有點棘手,你主要是在武警支隊,要是在地方上絕對沒問題。不過我們再想想辦法,是不是可以……”話未說完,伸手向脖子做了個一刀切的動作。錢錦笑道:“我回去再想想,看有沒有其它辦法。”李隊長一邊點頭一邊笑。

阿秀領著春花等在街上閑逛,讓春花大開眼界,一邊目睹五花八門的市場,一邊回想起山村那破舊不堪的教室和七拚八湊的課桌,以及眼前穿梭往來的車輛和山裏人肩挑背磨的情景,此起彼伏。春花喊著阿秀問道:“阿秀,我聽錢錦說你昨晚上掙有一千塊錢?”阿秀倒是直言不諱,看著春花說:“春花,不瞞你說要是打工一個月也有幾百塊錢,但除了吃的、用的、所剩無已。要是幹服務業——也就是你昨晚看到的,一個月下來除了生活和住宿一千五百塊錢外至少也有萬元入賬,這我一點也沒浮誇。”春花低聲驚歎:“哇!這可了得,那一年下來比我爹媽幹一輩子的錢還多。”阿秀一邊走一邊說:“不過這是用貞潔和青春換來的!”春花:“那要是家鄉人知道了咋有臉見人?”阿秀:“哎呀,現在隻笑你窮不笑娼。有錢就是萬能、就是老大。那天我們租房時搬一架床上去不到10分鍾人家就要了50塊錢,要是沒錢的話能行嗎?”春花在旁一邊聽一邊聯想這些事實,似乎已經被阿秀這番話熔化了。這時,阿秀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舉頭望了望旁邊已發出嫩芽的柳條,回頭對春花又說:“其實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後來她們幾個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錢入戶,於是決定幹幾年才回去成家立業,那時就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春花解釋說:“這個‘東風’就是指老公。”阿秀點頭說:“對,就是老公。隻要有錢老公一樣的可以買得來。現在好多男人找對象就看對方有沒有錢、權、後台和地位,什麼漂亮那是其次的。他們一旦有了錢,想尋歡作樂就到夜總會、發廊、去發泄發泄就沒事了,回來還得乖乖地做家務、帶孩子。”春花:“你已經看破紅塵了?”阿秀:“那也不全是,我說的恰恰就是小部分,但這一小部分剛好是特殊群體。”春花歎氣道:“這方麵我自歎不如。好了,我還要去買衣服和日用品。”拉著阿秀走了。

錢錦打電話問:“那個叫春花的有什麼動靜沒有?”傅波名:“我已安排阿秀開導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到時我給你電話。晚上早點過來吃晚飯,你是知道她們要上班的。哦,對了,把你媽媽也叫過來吃點海鮮。”錢錦:“她就不過來了,我早點過來,買點‘那種’酒啊!”傅波名:“早就備好了的,這方麵比你想得葛到。”

阿嬌和李玉水回到海邊城,將新帶來的人馬安頓了下來,好不容易輕鬆一下,和李玉水、康子到休閑山莊玩去了。

購買豬肉的老板提著幾個密碼箱來到了D市。錢錦正愁著如何“運作”。李隊長接電話說:“先按住,等兩天再說。這兩天我忙,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天依無縫的方案才動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錢錦放下電話想:幹脆把後勤部長也叫去,這樣對方就更加放心,讓他們防不勝防……

兩天後,大家見麵了。在對方的要求下住進了“紫荊花”,並有公安保護。對方一見後勤部長也在場,就沒提出更多的質疑,並決定次日裝貨。當晚,錢錦給對方開了房間,並有小姐作陪,可謂是熱情款待,使對方解除了一切顧慮,盡情地享受著這異地風情之韻味,誰知這一切都是設下的陷阱。

第二天剛上班,錢錦叫公司的副經理和客戶代表裝火車,這一舉動使客戶更加放心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對方見錢錦拿來火車站的發貨單後,一五一十地將錢付給了錢錦。

客戶也忘乎所以,樂不思蜀地玩了兩天,踏上了回歸的列車。

錢錦來到後勤部長辦公室,遞了一個紙包給部長,又從衣兜裏掏出一封早就寫好了的辭職信交給部長。部長看了看紙包,非常震驚地瞪了一眼錢錦,並立即將紙包提到了桌下。看著辭職信,信中寫道:我必須馬上辭職,離開服務公司,不然將給你們帶來巨大的損失,甚至政治上將是一敗塗地。隻有我走才能避免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這30萬元錢作為你對我的幫助,日後有事盡管往我頭上推,就此告辭。且把日期也提前了一星期,部長翻了一下台曆對錢錦笑道:“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部隊這邊我會處理,反正我馬上就要轉業了,如到司法機關你自己得想好啊!”錢錦:“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握手告辭。

錢錦來到李隊長辦公室看著李隊長笑道:“我準備重新開家公司——能流動的物資公司。這幾天要到丈母娘家去看看我兒子和老婆,回來再研究開公司之事。”李隊長點頭說:“去吧!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自行安排的。局長對你的印象也不錯,還說哪天請你喝酒。春節我把你送給我的東西給了他,說是你送的。”錢錦笑道:“謝謝,謝謝!”李隊長拍了拍桌上的那紙包又說:“這我也得給他送一部分去,現在我們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笑了笑。

轉眼間成了百萬富翁的錢錦悠悠然到了丈母娘家,陪妻子打牌,閑逛。這天,兒子剛睡,夫妻倆到賭場去了,結果到贏了幾萬塊,嬉笑盈腮,歡樂開懷。便覺得隻要有了資本賭錢也是一種捷徑,全不費功夫。帶著幾份信心將目光投向了賭場。前幾天每天都有幾萬、十幾萬入賬,夫婦興高采烈。可誰知這天又帶著黃粱美夢將一百多萬輸了個淨光——那是在賭場最後一次下注時,錢錦開始有些緊張,發現自己3個老K。心想:發財的機會到了,於是將所有的現金和尚未動用的百萬存折壓了上去。而對方則是3個A。開牌後錢錦心膽俱裂,站起來將對方的3個A看了看,往桌子上一扔,氣急敗壞地走了。一出賭場大門,沫沫大發雷霆:“3個老K又不是最大的,你怎麼一下子全壓了,我還以為你是3個老A,你咋這麼糊塗。還有,你的那一百萬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將公司倒賣了?”睜大眼睛看著錢錦。錢錦顯得很鎮靜,心想:輸了就輸了,我還會東山再起,這次就算是個教訓,反正錢又不是我自己造的,擺手對沫沫說:“別管我,反正這錢不是我的,輸了就輸了,下次有機會再把它給撈回來,相信你老公肯定有這個能力。”沫沫無奈,隻是瞪了眼前麵的錢錦。

誰知禍不單行,錢錦父親病危重重,於是又帶著全家人回到了父親身邊。沫沫則表現出了大無畏精神,經常給公公打針、喂藥,有時扶著公公在院子裏走走。這使農村人則另眼相看。沒多久父親去世了。

弟弟錢堂已結婚有子,其子與錢洋大小。錢錦見弟弟一家日子過得十分寒酸,並回憶起自己兒時那種貧窮日子的艱辛。吃飯時對弟弟說:“錢堂,我看你們過得緊巴巴的,有時連飯都吃不飽,就把侄兒放到我那裏去上學,讓奶奶待他和洋子,日後好找點出路。錢,我不要你們負責一分一厘。”這對弟弟可說是喜上加喜。但弟媳則有不同想法,心想:我窮是窮,現在土地已下戶了,吃飯還是不成問題。加之兒子是我生的,你去給我養以後兒子不認我咋辦,那我不是白養他這麼久,沒費油也會費了水的,便沒有同意將兒子讓大伯帶走。

錢錦回到D市,在老地方與李隊長相見。李隊長看著他說:“目前風聲緊,對方已經起訴。不過這邊一切我們都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擔心,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但不要太明目張膽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傅波名給錢錦送來幾千元錢,說:“這是幾個女孩子給你的,讓你買些補品補補身子。”錢錦一邊接錢一邊笑道:“好,好,好!雪中送炭。我正愁沒錢花,還是你理解我。”並留在家中同吃午飯。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有人喊道:“嗨!錢錦經理。”錢錦到處張望。範江突然出現在他旁邊說:“走!到門市去喝茶。”到了門市,錢錦一邊張望著這不起眼的小店一邊對範江問道:“你以前在什麼地方當兵?”範江一邊遞煙一邊上茶、看座,回答道:“雲南邊防。”錢錦驚訝道:“什麼?雲南邊防,那邊生意好做嗎?”範江:“那邊主要是白粉多。”錢錦突然聯想到以前驢子揮霍錢財的風光鏡頭,心中又產生了白粉念頭,對範江說:“我看你不如開家公司,搞這門市掙不了多少錢。”範江:“開公司我是想過,不過沒有好的項目。”錢錦想:機會來了,可以借雞下蛋。指著範江說:“我原來準備開個物資公司,就是把人家的東西拿來轉賣,利潤空間比較大,比你做這生意強得多。”範江搖頭說:“那我沒有經驗。”錢錦想:讓他來當替罪羊,我來操縱。這樣我就沒有什麼責任,天大的事由他來承擔。看著範江又說:“你開,我來給你跑業務。”範江摸了摸頭,說:“我考慮一下。”

傅波名在路上對錢錦問道:“你真要給範江跑業務?”錢錦:“怎麼,有什麼不妥嗎?”傅波名嘿嘿笑了笑。

範江很快進入角色,來到在市稅務局上班的科長、全國勞模的親哥的辦公室,喊著哥哥說:“哥,我要借50萬元錢。”其哥哥看了看他,說:“說說你的想法。”隻見範江一邊說一邊比畫。哥哥聽了聽弟弟的想法後,經過深思熟慮,給縣上一位稅務局局長寫了個紙條遞給弟弟。很快,範江拿來50萬元錢,租了兩間店鋪,公司掛牌為:“昊邊物資有限公司”。

法人——範江。錢錦為業務經理。與此同時,請來春花和阿秀分別為會計和出納。

轉眼間,從北方發回一批高檔假煙——紅塔山和555牌等,從中謀取暴利。這使範江品嚐到了開公司的甜頭,並刻在了他的臉上,笑口常開。接著又和本地一家鐵廠倒賣鑄鐵。在談判桌上,雙方談得十分投機。錢錦笑道:“我們第一批貨到時付全款,第二批按80%,以後每批貨物按50%付款。”對方終於和範江分別在供銷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公章。握手後到飯店碰著酒杯,預祝合作成功!這些都是錢錦一手在操縱。

而作為兼職的阿秀和春花則是名利雙收,白天在公司上班,夜晚出入賓館,若公司有應酬時還要從招待費中支付酬勞,豈不是坐享其成。

範江在辦公室和錢錦交談著,問道:“我們第一批生鐵要多少噸?”錢錦拿著計算器算了算,說:“第一批我們要付全款,就按50萬元的計劃發貨,以後逐漸增加。到我們的流動資金足足有餘時就加大數量,擴大規模。現在隻能滾滾雪球。”作為剛退伍的範江在這方麵和錢錦比起來顯得太單純了,可以說是要多單純就有多單純。

範江的生意不斷紅火,但消費也是蛇大孔大,經常和錢錦出入賓館、酒樓等,且夜不歸宿。這天,與妻子到法庭離婚去了。

而錢錦則和工商局的妹子長期居住在賓館,每當妻子給他打電話時他總是找借口說:“工作忙,談業務……”使妻子也愛莫能助。

在錢錦的精心策劃下,又踏上了去雲南邊城的列車。到了邊城,一邊觀光一邊觀察邊境動靜。幾天後,終於與一位小商販勾結上了,並行蹤詭秘。在一間小屋裏品嚐著白粉,搖頭說:“純度不高!”小商販:“純度高的也有,不過不是這價位。”錢錦:“價錢不成問題,一定要上等貨!”小商販看了眼錢錦,說:“那你明天再來。”

回到賓館,範江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看著錢錦說:“你給誰買,這東西千萬不能隨便撒野,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喲!”錢錦一邊脫外衣一邊說:“你放心吧!沒有五山的刀就砍不了六山柴。我隻要貨,其它的有人給我們運作。公安局緝毒辦、刑警隊我都有人,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去吧,啊!”範江想:原來有這麼硬的關係,那早就該來搞點貨,這可是一本萬利。於是對錢錦說:“要是這樣的話我給你引薦一位內行,在這裏人稱老大。”錢錦坐在床上想:求知不得,能和老大直接打交道豈不是兩全齊美。看著範江說:“好,那太好了!”範江:“不過我不能和他直接見麵,以前我抓過他,害怕他小子複仇!他手下的混混到處皆是,說不定今天下午我們見到的那販子就是他手上的棋子。”錢錦笑道:“放心,這次我們不帶多少貨,關鍵是來找路子,待機會成熟後才啟動。”並看著在旁邊抽煙的傅波名說:“今天晚上你去接觸,我在後麵安排。你接觸到老大後先甩十萬塊錢給他,說是你老大想認識認識,弄點貨,這是見麵禮。”傅波名兩手抱胸,看著錢錦點頭說:“好,好,好!我不相信白給他十萬他不要。”範江擺手說:“那不一定,得看你是否有誠意!十來萬塊錢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不過作為見麵禮也算是夠體麵了。況且我介紹的領路人和他是生死之交的哥們。”錢錦:“那肯定沒問題,江湖人最講義氣。”

傅波名提著錢和範江的朋友走了,來到所謂的老大的住處。老大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看去氣度不凡,短胡須、大平頭、身著華麗西服,黑皮鞋光亮。旁邊站著兩位大漢,雙手抱胸,八字腳,發型和老大一樣,兩眼直盯著傅波名。老大見是自己兄弟引薦的人,向旁邊的保鏢揮了揮手,低聲說:“你們下去吧,是我兄弟帶來的人用不著懷疑。”並招呼領路人說:“小兵老弟,你坐!”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小兵坐下後指著傅波名說:“大哥,這是我一個朋友,今天特來拜訪你的。”將傅波名提著的紙包拿過來扔到了他跟前,笑道:“這是見麵禮!他們老大想從你手裏要點真貨。”那老大看了看那紙包,笑道:“小兵,你我可是生死之交,我相信你不會亂來的。不過你得多個心眼,啊!特別是最近這裏出現了不少的生麵孔,得提防點。”小兵:“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老大:“那好吧!居然是你帶來的,這個就算給你的辛苦費。”將那紙包遞給了小兵。小兵擺手說:“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這是人家給你的見麵禮,我豈能享用。”老大:“就等於是我給你的,你最近沒什麼業務,手頭可能比較緊,就這麼定了。”向小兵揮手說:“你們先走,我還有事,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錢錦笑嘻嘻的坐著汽車回到了公司。阿秀、春花等人在賓館負責送貨。從此,公司裏多了些不速之客。

德福來到錢錦處,對錢錦說:“生意不好做,放飛出去的‘鴿子’很少回來,害怕時間長了會出事,所以決定金盆洗手。”錢錦雙腳翹在茶幾上,看著德福說:“那你還是回來從事以前驢子手下的工作,幹幾次就告老還鄉,享清福去。”德福一邊抽煙一邊笑道:“好!我這次來就是和你商量商量,手上還有幾個準備這幾天帶出去,回來就到你這裏來,這是最後一次。”錢錦給他遞了一支煙過去,揮手說:“走!我們去吃火鍋,帶你認識認識我們公司的人。”

沫沫則以打牌為生,每天中午吃完飯就挎著腰包,戴著墨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拿上幾包煙,給媽打招呼就走了。

在工商局上班的女孩給錢錦打電話說:“單位要組織旅遊,我想讓你陪我去。”錢錦猶豫了一會兒,睜大眼睛想了想,看了一眼蹺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看報的範江,說:“什麼?單位組織旅遊,待我考慮一下,現在我要上班,要不晚上再說。”放了電話。

春花在做帳,抬頭看了一眼剛放下電話的錢錦,說:“公司組織一次活動,讓大家出去玩玩嘛,天天這樣上班我就有點悶了。”

阿秀在對麵看了眼範江,附和道:“好,好,好!這主意好,我們是得組織大家出去玩玩,反正平時公司也沒多少業務。”

錢錦看了眼範江,給對麵的阿秀遞了個眼神,意為和範江商量。阿秀一下就明白了錢錦之意。對錢錦笑了笑。喊著範江問道:“經理,怎麼樣?”範江聽到阿秀在叫他,抬頭問道:“什麼怎麼樣?”阿秀:“我們想出去玩幾天,等你下聖旨!”範江隨口便道:“好,你們去玩吧!”阿秀:“我們是想以公司的名義一塊出去玩?”範江:“這……”稍頃,又說:“你們和錢經理商量一下,看準備去哪兒,預算要多少錢,保管員和業務員一塊。”阿秀喝彩道:“嗬!太好了,經理你真好。”給範江做了個飛吻。

春花問道:“那我們去哪兒玩?”阿秀:我們去看大海,我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大海,平時隻是在畫麵上欣賞,這次我要去親自領略一下大海的風光和魅力。錢錦看著她笑了笑。

德福雖說準備金盆洗手,但隊伍已越來越龐大,和強子等同鄉好友分別扮演著各種角色——表哥、表叔等出發了。其中一名瘦小的叫宇生,還有一位叫何嚴謹,是同德福開店的好友,同來北方。德福下車後,在車站一個角落,望了望四葛,對大夥說:“我是最後一次和你們幹這買賣,以後你們幹你們的,咱們互不相幹。我呢,也不收什麼中介費。不過在任何情況下大家要守口如瓶,一人做事一人擋。千萬不要把別人拉扯進去。我也一樣。”看著幾位女人說:“你們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咱們也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如果遇到有好的男人也該成個家,生兒育女,以後我們還可以作為朋友相互往來。前麵我們帶出去的有好幾個都沒回來,聽她們家人的信息說還不錯,可也有不行的。但不管怎樣,千萬不要大意失荊州。平時要注意公安派出所等人,一旦發現異常則迅速逃離。若被抓住就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把你也沒辦法。”

公司的集體旅遊正式啟動了,一路嘰嘰喳喳說笑不停,特別是幾個女孩更是口啤載道。

到了海邊城,看大海日出、乘快艇海上飄遊、觀賞名勝古跡、吃海鮮、樂樂其道。

這天,大家到購物廣場集體購物。突然阿嬌戴著墨鏡,拉著小孩與錢錦擦肩而過。錢錦一邊給春花試衣一邊說:“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簡直就是絕世超倫。”阿嬌仿佛覺得這話好耳熟,以前有人也對她說過這話,並追憶著當時情景……看了看,而且還是同一個地方。慢慢地扭過頭來,看著那人的背影,尋著聲音源,使她簡直就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向人群中走去。此時,錢錦正在幫春花試穿衣服。阿嬌又回憶起當時錢錦也是這樣對她的,拉著孩子正準備上去看個究竟。可剛走一步,突然風雲變幻,立即止步拉著孩子走了。幾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使身邊的小孩卻感到莫名其妙,看著阿嬌問道:“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看見爸爸了?”阿嬌感到震驚,心想:孩子這麼說,難道是父子連心?但依然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事實,快速離開了購物廣場。到了海邊遊樂場打著電話。

春花穿著衣服,拉了拉,看著錢錦問道:“這套怎麼樣?”錢錦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頭說:“好!就這套。”

李玉水來到阿嬌身旁,見她傷心流淚的樣子,感到莫名其妙,問道:“你今天到底吃了那門子的藥?搞得我糊裏糊塗的!”這時,阿嬌的孩子從沙灘上跑過來喊道:“媽媽,媽媽,我要喝水。”李玉水又驚又喜,看著小孩問道:“你剛才叫什麼?”指著阿嬌問道:“你叫她媽媽?”小孩靠在阿嬌胸前問道:“媽媽,她是誰?”指著李玉水。這時,李玉水才驚醒似的,睜大眼睛看著阿嬌說:“哦,原來真是你的孩子,那我們怎麼從來就沒聽你說過,這是怎麼回事?”阿嬌回憶說:“你還記得我們剛來這裏那一年,中途我不是離開了一段時間,說是去找錢錦,其實是另外租了一套房子,上了一陣子班後就生下了小荀,然後將他送到了福利院,每個星期天去看她一次。迄今為止,我尚未給任何人提起此事,包括你和康子。可是,今天我卻在購物廣場看到了那人麵獸心的錢錦正和另一女人重複著對我一模一樣的舉動,才使我茅塞頓開。你說我不氣嗎?原來我還一直抱著對他寄予一線希望,想等孩子長大後才去名正言順地告訴他,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禽獸。當時我氣得差點上去給他兩耳光,但後來我覺得沒必要與這種沒人性的畜生計較。所以就帶著小荀到這裏來了。”李玉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阿嬌說:“原來是這樣,難怪那次你回來後我就覺得你變了,我以為這是正常的。這麼說上次他的叔叔來這裏時你就告訴了他的。”阿嬌:“我是想告訴他,但後來一想這樣會傷害到那畜生的麵子;二是想打聽他的消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李玉水生氣說:“那你剛才怎麼不上去給他幾巴掌,讓他清醒一下!”阿嬌擺手說:“算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並咬牙切齒。李玉水:“走!幹脆現在就去找他算賬。”一邊說一邊卷著衣袖,恨之如骨的樣子。阿嬌搖頭說:“不!現在不是時候,對付他這種人麵獸心一定要有個萬全之策,否則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宇生和何嚴謹雖說是第一次跑北方,但憑以往的經驗足夠應付一切。很快又帶出去幾個婦女出手,數著鈔票回到老家。

範江收到法院傳票,說是鐵廠的貨款沒按合同執行,並停止供貨,要求按合同進行賠償。

錢錦對在服務公司騙走的200萬元肉款之事則是無濟於事,根本沒把這些問題看在眼裏。早就想好了退路,在法為自己作了一場精彩辯護。雖說伶牙俐齒為自己開脫了罪責,但200萬元的賠償卻一分也不能少。可作為錢錦沒有住房,沒有汽車……沒有事業,莫說是賠償二百萬就是二十萬數也是個天文數字了。對方可謂是贏了官司輸了錢。

而對糖酒公司的20萬元貨款也就無補於事了,繼續在按他的計劃一步一步地施展。

沫沫在一間小屋的麻將桌上成了鳳毛麟角,戴著戒指和手鏈,項鏈與手指般粗細。房間不但光線暗淡,而煙霧迷漫,煙頭滿地,百元大鈔不斷地你來我去。有時一兩天不下桌子,有時天亮才回家睡覺。贏了就去市場瘋狂購買東西,輸了則垂頭喪氣。母親偶爾也問問她的輸贏。有一次,天剛亮,沫沫回到家中突然昏倒在地,母親打電話說:“錢錦,你趕快回來,沫沫昏倒了。”錢錦正和春花在賓館熟睡,接電話後悄悄離開賓館。

母親很吃力地將沫沫抱到了床上,並取下沫沫的腰包,蓋上被子,等錢錦回來送往醫院。

沫沫送往地區醫院搶救。母親打掃房間衛生時突然發現錢包在床上,放下手中的活,拿著錢包猶豫了一下,打開包從裏邊抓出大把錢整理後自語說:“二萬多塊!”心想:天哪!這打麻將一下還能贏這麼多錢?

我記得沫沫曾經說過她每次出門隻帶五千塊,輸完就回來。按這樣計算,從昨天到今天才十多小時就贏了兩萬來塊,那她們場合多大呀?又一分未動地放入了包裏,繼續幹著家務。

德福在上班路上一邊走一邊想:反正每聯係一筆業務就有提成,我們村不是有幾個朋友在湖城開工廠的嘛,給公司介紹幾家就可以坐享其成。將此計劃告訴了錢錦。錢錦得知後立即開始計劃,在原物資公司的基礎上又找了幾個商販開了幾家分公司,相互串聯著。

錢堂因孩子要上學,避著妻子將兒子——向子,帶到了錢錦處,即減輕了自己的負擔,也給孩子的未來奠定了基礎。

阿嬌送小荀上學。在車上,小荀問道:“媽咪,怎麼其他小朋友的爸爸經常來接他們,我的爸爸咋沒來接我?”阿嬌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小荀,你爸爸出國去了,不能來接你。媽媽每天來接你不願意?”小荀:要是爸爸也來接我多好呀!頓時,阿嬌感到一陣心酸。

傅波名、德福在公司忙來忙去。這天和錢錦來到湖城一家皮鞋廠發了一車皮鞋回到公司,並以最低價轉賣給一家剛開業的公司,此舉稱為跳樓生意。隨後又立即開著一輛武警牌照的車去了雲南邊境,並順利地將貨提回D市,暗中運作。

湖城公安來到D市,說昊邊物資公司有詐騙行為。當湖城公安局和D市公安局通氣時,錢錦忽然接到李隊長的電話:“你咋搞的?湖城公安局找上門來了,你也太膽大了!”錢錦:“張哥,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的,萬無一失。”李隊長:“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錢錦立即注銷了該公司,煙消雲散。使湖城公安束手無策,空手而歸。

湖城公安局領導聽後對幹警們生氣說:“一群飯桶!一個小小的公司就弄得你們狼狽不堪,你們也太窩嚷了,簡直不可思議。我原以為這麼點小事應九拿十二穩的,沒想到這D市還有這麼一幫人馬。看來我這個領導不好當啊!這次得叫你們隊長親自出馬,否則我無法向市委書記交待。怎麼,恰恰被騙的是市委書記的親戚。”摸了摸腦袋,對幹警說:“去把你們隊長叫來!”

隊長來到局長室,局長很嚴肅地交待了任務,最後說:“如果拿不回錢你就把人抓回來。反之,你就別回來,回來也是和我一樣要被撤職的。”隊長感到事情的重要性,看著局長說:“這件事我覺得有點棘手,是不是請示省廳配合一下?”局長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同意你的意見!”

這時,錢錦已乘飛機離開了D市。

湖城和省廳辦案人員來到D市,D市公安人員看似配合得十分默契。可來到錢錦的住處一看,已是一片狼藉。將其公司法人範江和德福、傅波名全部抓獲。審訊時誰都不知錢錦的下落。公司的賬麵上沒有分文餘額。財務人員收審後,阿秀和春花哪能經得住公安人員的審訊。經過調查,認定這些人不但有欺詐行為,而且還在販運毒品。於是在全市開展大規模的搜查,查出毒品不少,抓獲吸毒、販毒人員數百。可就不見錢錦的影子,並由此在雲南邊城抓獲小兵和老大等人。

沒有多久,老大、小兵、德福、傅波名等因涉嫌販毒數量之大,後果惡劣,被判死刑。而錢錦在整個事件中都不是首犯,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這天,錢錦給李隊長打電話問情況。李隊長說:“老兄,你真能啊!這次你手下那麼多人被槍斃,可你卻在整個案情中似乎沒有多大責任,佩服,佩服!現在好了,已是水過三秋。怎麼樣?回來繼續發展吧!”錢錦:“我也是這樣想,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我在丈母娘家沒人知道,準備過幾天回來重操舊業。”李隊長:“好!現在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咱們見麵再說。”錢錦放下電話後顯得輕鬆宇生,逍遙自在。並到書店買了幾本法律方麵的書在自學。

湖城來D市的公安人員因聯合破獲毒品案,不但沒有因貨款未追回而受到處分,反而被省公安廳記功一次,也算給市委書記交了份答卷,給自己也找了個台階下。

錢錦單槍匹馬,大大方方地回到D市,與李隊長見麵後又叫來家中的弟弟和弟媳,繼續幹著違法亂紀的勾當。重新開公司,承包酒樓。並改名為錢浩然,使之換湯不換藥。

洋子和向子上學去了;母親依然在家做飯;妻子在麻將桌上威風不減當年,且經常到夜總會去練練嗓子,和外界的交往也平凡多了。母親茶餘飯後也在集體場所跳跳舞,唱唱歌,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阿秀和春花因不知事情的真相無罪釋放。媚娘等因傅波名被槍斃去了北方城市,念在和錢錦的交情上還是取得了聯係。錢錦也沒太在意這些自認為隻講現實不講感情的小姐們,而跟在自己後麵的小姐又是無計其數的新麵孔。

這天,沫沫在麻將桌上玩得熱火朝天時,突然有人一腳踢開了房門,同時喊道:“別動!公安局的,把手舉起來!”隨後對另兩位警察說:“去!把錢和麻將一塊提走。”將沫沫等帶到了公安局,將身上的錢全部收繳後關在了“黑屋”裏。幹警說:“通知家人帶兩萬塊錢來領人。”這時,旁邊有人正給家裏打電話,著急的說:“快拿兩萬元錢來贖我。”可沫沫卻獨坐在“黑屋”裏不吭不哈,神情自若,抽著煙。

母親正忙著做飯。突然有大娘敲門說:“老嫂子,不好了,出事了!”這時,母親立即向大娘打聽。大娘進屋就把門給關上了,對著錢錦的母親又說:“出事了,你的媳婦被幾個便衣抓走了。”母親驚慌道:“啊!這怎辦?”大娘:“你兒子不是經常和他們在一起玩嘛,趕快想想法子。我聽說到了那裏邊的人不但要罰款,還要關幾天呢!我看你媳婦好像一天到晚不善言語,萬一在裏邊想不通咋辦?”母親點頭說好,好,好!我馬上給兒子打電話。

錢錦接電話說:“老媽,你放心,我讓他們怎麼抓進去就怎樣放出來,你把飯煮好等著就行了。”

一會兒,錢錦從公安局出來了。沫沫走在他前麵。值班人員不斷地向錢錦道歉說:“昊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也是聽別人舉報才去的。況且不知道嫂子也在裏邊。”錢錦擺手說:“不知者無罪!小事情不必掛在心上,以後常到夜總會來玩。”值班人員連連點頭說:“好,好,好!昊哥慢走,嫂子慢走!”而另幾個牌友的家人正在交錢,辦理手續,判若兩人。

錢錦回到家中,將皮包往沙發上一扔,瞪了一眼正向寢室走去的沫沫,生氣說:“老子叫你不要和這些人賭,你不信,今天終於明白了。反正你是不殺兔子不見鷹,不到黃河心不甘!這回該領教到了‘黑屋’的滋味了吧……”一邊說一邊坐在了餐桌前。此時,沫沫已在餐桌前吃著飯,聽到錢錦的話後將碗一扔,瞪著錢錦說:“錢錦,你格老子少管我,我勿需你來說三道四的!和誰賭不賭我自己心裏有數。你一天少假惺惺的。你以為你今天把我接出來我會感激你嘛,那你就錯了!我早就看清了你的本來麵目,你這個人麵獸心,自己還以為是誰呀?啊!不就是個混混子,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錢錦感到莫名其妙,其妻怎麼突然當作母親發這麼大的脾氣,是不是以為我沒管她就無法無天了。於是也將飯碗往桌子上一扔,站起來抓住沫沫就兩個耳光,打得沫沫暈頭轉向。洋子和向子都被嚇哭了,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令人震驚的場麵。錢堂準備去拉住錢錦,但已經慢了半拍。母親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看著錢錦吼道:“好了!像什麼樣子,當作孩子的麵在家裏大發雷霆,大動幹戈,讓孩子怎麼成人?”沫沫抱頭跑回了房間。錢錦依然大罵道:“老子還沒說什麼,你倒是給我一肚子發泄。你別以為我沒管你就忘乎所以。你要是看我不順眼的話就給老子滾,滾得越遠越好!”伸手指著門外。母親見事情沒完沒了,又說:“錢錦,你也該歇會兒了,啊!人家沒說啥就算了,不要得寸進尺。這個家需要的是和平,不需要戰爭!”說完敲著沫沫的房門,喊道:“沫沫,沫沫,快出來吃飯。大家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出來吃點吧,啊!”沫沫也算是知書達理的人,聽到母親的話後來到洗手間洗了洗臉,將剛才扔在桌子上的那碗飯又重新端在了手裏。含著淚水,含著冤屈將飯吃了。恰巧錢錦的電話響了,他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很久才拿著電話大聲問道:“哪位?什麼事?”原來電話裏是一位女人的聲音,而且是很熟悉的聲音,說:“老板,有人在夜總會找你,叫你馬上過來,他說是你朋友,我已安排到了雅間。”錢錦一言未發,看了眼已坐在沙發上的沫沫,提著隨身攜帶的皮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