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教訓我嗎?”
“唉,你們就不能把蠱收回來後再說話嗎?真當別人的命是兒戲?”李存生一臉悲哀,也隻敢在心裏這樣想,嘴上緊抿,不發一言。
因為他知道,自己再隨便亂說話,隻會適得其反,讓禾久找借口繼續折磨那樣一個小人物。
李九真瞥見船上那人痛苦得眼淚鼻涕都全噴出來,一想到李清歌和楊勝楠也都有過這等遭遇,也生出一股惻隱之心。
於是在禾久收回蠱蟲後,他又對她很認真地說道:“等下要是他們不主動出手,你還是把你這蟲子收起來,不要隨便放出來。”
“為什麼?我們不是來攻打這裏嗎?”禾久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卻更似一個小魔女。
“我什麼時候說要攻打這裏了?”李九真見李存生的臉都綠了,不由愕然。
禾久搖頭晃腦地歎了一聲,說道:“上次明明這麼說,現在裝起了好人,我算看出來,你喲,就是個反複無常的偽君子。”
“你再汙蔑我,小心我告你誹謗!”
船上那人一臉後怕,總算緩過一口氣,本要趁機再逃,可看李存生不斷招手,遲疑一番,還是乖乖地將船靠過來。
李清歌麵無表情,第一個踏上船,心裏有些煩躁。
至於為什麼煩躁,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習慣眼下的氛圍。
李九真就知道和禾久嘴上糾纏,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說的內容一點營養都沒有。
看李九真一臉津津有味的樣子,李清歌陡然一驚--
“難道李九真已經對她產生感情了?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九真跟著上船後拍了拍船上這人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要聽話,知道嗎?”
“……知道。”這人乖乖的像個小學生。
“隻要聽話,就不會有事了,開船吧!”李九真拉了李清歌一把,在船尾坐下,又將手伸進清澈的水裏,劃來劃去。
“清歌啊,心情不好嗎?”他扭頭衝李清歌一笑,露出白亮的大門牙。
“沒有心情不好。”李清歌平淡地說道,卻沒有把手從李九真手裏抽出來,裝作沒看見。
禾久見李九真攪水,就把自己的鞋脫了,赤腳伸進冰寒的湖水裏麵搖了搖。
她本來穿的就是草鞋,也沒襪子,並不懼怕這一點寒冷,十根腳趾頭並攏,腳趾甲圓潤,又有光澤。
她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脖子伸長,下巴頂在李九真肩膀上,撲閃著眼睛說道:“我以前就說過,她這是在吃醋。”
“我沒有吃醋!”李清歌陰著臉,真的有股痛毆禾久的衝動,可惜自己卻打不過。
有心想叫李九真幫忙出氣,卻開不了這個口,也知道李九真絕對不會真的這麼做。
“你就是在吃醋,吃你嫂子我的醋,很不要臉呢!”禾久故意這樣說。
然而李清歌卻不會像楊勝楠暈過去那麼誇張,隻是說道:“你這樣的惡毒女人,並沒資格做我的嫂子,他要承認你們是夫妻,我也不會再認他做哥哥。”
說完,她將手從李九真溫暖的手掌裏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