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侍衛並沒有被殺害,一聽到聲響便衝了進來,由此可見,北宮冥確實並沒有動用將軍的權利,不然他完全可以調開這些人,或者殺掉這些人,這樣他的勝算就很大了,而且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可見他對馳譽,真的到了為其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程度。
“在你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你就該明白,你的所作所為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危害。”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隻是想給馳譽報仇,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都是無辜的,你想如何折磨我,我都絕無半句怨言。”
“你覺得朕若是這樣的人,會答應放過你的家人嗎?”
“可是……”
“不要說了!你走吧!這件事朕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亦如此,你還是立夏國的將軍,與朕沒有半點關係。”
“什麼?!”聽聞白墨岩的話,北宮冥顯然非常驚訝,他聽說過白墨岩為人還算大肚,所以他才鋌而走險,如若失敗了,就拉下麵子請求白墨岩放過他的家人,如若成功了,因為立夏國的重要性,新皇帝也不會對立夏國怎麼樣,大不了是要他死,能為馳譽報仇,讓他去死他也認了,可是北宮冥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就是他失敗了,而他還能活著。
“朕可以不計較這件事,因為馳譽的死,朕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這並非朕所願,朕也為此難過與自責,無論你相不相信,還恨不恨朕,朕都會放過你,因為這樣會讓朕心裏好受一點,不過僅此一次,若你還執迷不悟,朕便不會心軟了,因為朕現在還不能死,不想死,皇宮裏還有人等著朕回去。”
聽聞白墨岩這個話,北宮冥確定了白墨岩是要放過自己,一時間竟然好像不那麼恨白墨岩了,不是因為白墨岩饒了他的命,因為即使白墨岩不殺他,他也不會活太久了,隻是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了白墨岩的話,相信了白墨岩不是故意的,因為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而且,他覺得白墨岩會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北宮冥並沒有接話,他想看看白墨岩還會說什麼,是不是想套他的話,沒想到白墨岩見北宮冥不說話,於是真的下令放了他,而且讓所有人都不得將這件事宣揚,北宮冥本以為白墨岩會派人跟蹤他什麼的,結果證明是他想多了,這件事真的就這麼過去了。
北宮冥回到自己府中,發呆片刻之後抱著一壇酒來到他給馳譽立的衣冠塚旁,一個人自言自語,最後喝得酩酊大醉,還算明朗的月光下,赫然看見墓碑上寫的是“愛人馳譽之墓”。
第二日一早白墨岩就跟立夏國大滿道別並說明想要何物,大滿自然不會拒絕,恭恭敬敬的讓人準備好,生怕哪一點讓白墨岩不滿意,不過他不知道,昨晚白墨岩在他立夏國差點遇刺,凶手還是他立夏國的將軍,隻是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會再有人提及。
除了北宮冥的事,其他一切順利,白墨岩為了早些回到皇宮,於是把坐馬車改成了騎馬,和一百禦林軍先行回到了宮中,林翌凡見到白墨岩時一臉驚訝,他原本以為白墨岩來回肯定至少需要半個月左右,到時他也度過去了,沒想到白墨岩才七日不到便已經回來,還真的給他把遇凡花和木朗汁帶了回來。
“翌凡我回來了,我把遇凡花和木朗汁給你帶回來了!”白墨岩一回來進鑽進林翌凡房間開心的說到,像個做了好事,等到被誇讚的孩子。
“嗬!回來就好!”林翌凡卻笑得牽強。
“怎麼?翌凡好像看到我回來不高興?”
“沒,沒有,東西給我吧!我去釀酒。”最後,林翌凡不得不逃離,他怕他會忍不住向白墨岩坦白。
林翌凡憑著不太清晰的記憶為白墨岩釀了一壇百日香,他不知道味道如何,他隻知道,這將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答應我,這壇酒,你每年隻能喝一杯,你要等你喝完了這一壇,你才能來下麵見我。”林翌凡把酒遞給白墨岩說到。
白墨岩接過酒壇,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走出房間後失聲痛哭,那個一貫堅強的男人,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在那一刻脆弱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