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中的金魚
你在水波的白沙上
遊動 把玻璃纏繞出一種聲音
寬大的四葉尾擺出娓娓的水紋
被很大空間分割的水麵
此刻在一點點的水裏養自己的生活
用小小的嘴呼吸透亮的想象
使更加清晰的水
透過玻璃
搖動我說話的眼睛
有所等待 水色明亮
你幾乎碰到我的手指
時光之外 我應懂自己的遊動
看 畫——給一位畫家
這次你把山水和仕女
打開在我麵前 山水是仕女的房間
仕女是山水的漣漪
你把山水和仕女安居在牆上
山水是白色的牆的窗子
仕女從馬匹上墜落下來
還有幾幅畫在山坡背後
村落的炊煙從深山逃遁
幾縷意味 我無法告訴你想到什麼
你聽我的詩 詩在畫外
雖然場景有所相似
詩的意象 你同樣無法告訴我什麼
畫與詩今天摔成兩半
詩是直抵的那種憂傷
畫每跨過一張嘴有模擬的驚歎
過去的山水和女人模糊不清
我看太久的現在位置
炊煙是山抽煙 女人是山裏溪水
留白可以落上簽名
畫名應該改寫百次或空無
這是畫反射的表達
這次我在離開之前
我就是一棵水草 被曬在烈日
我已無法寫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