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墨辰的臉色頓時又緩和了下來,隨即嘴角似乎有什麼苦澀化開來,輕輕的說道:“琳琳真是個好姑娘。”頓了頓,又說道:“過兩天我想去看看她。”
“真的麼?”錢婷婷的麵色一喜,“我跟你一道。”
“嗯。”鄭墨辰點了點頭便沉默了。
錢婷婷見他沉默,識趣的退了出來,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睛裏全是深沉的計劃。
這次,她一定要趁著這次機會,將姐夫拿下,不再讓任何的女人再得到半點的機會。
郝味道被郝仁纏了一晚上撈不到機會說她,所以等著第二天早上郝馨一打開門,她就跟在後麵又念叨起來了,郝馨被聒噪的忍無可忍,拿出保鮮袋,將郝味道炸的油條和鍋貼放了進去就快速的遁走了,郝味道忙追在郝馨的後邊,對著她的車屁股大聲的喊:“晚上回家去住聽到沒有。”
郝馨看著倒車鏡裏郝味道快速消失的倒影,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堵上來一口氣。
她不想爸爸為她操心,她不想爸爸為了她跟著鄭墨辰小心翼翼的樣,她想盡快的離婚。
車子在前麵在前麵的路口拐了個彎,往法院的那邊去。
法院那邊大概也是接受到了鄭援朝的什麼指示,不再像是上次跟郝馨說的開庭的時間無限期的推後了,給了她準確的開庭日期,她又向法院谘詢了一些她目前需要準備的最為有利的證據。
法院的工作人員見鄭援朝先是壓住這起離婚,後又指示他們不用延後,料想著鄭家人是應該要郝馨離婚的,所以非常盡責的給郝馨提供了很多有利於一次離婚的需要準備的一些有利的證據。
拿著法院的那張需要讓準備的證據的紙,郝馨回到了飯店,推開門看見暗紅色的辦公桌,立刻就想起她昨天被強著做了兩回,心裏就泛起一股惡心來,立刻去找副總,說想跟其他的經理換下辦公室,或者去大廳辦公也是可以的。
副總哪裏會讓郝馨坐大廳,這個可是好百年的接班人啊,立刻讓與他平級的經理換了辦公室,還在裏麵擺放了很多綠色的植物。
鄭墨辰等著臉上的傷好了些,就帶著錢婷婷回去了。
錢婷婷一路上都興奮不已,努力的找著各種話題或者趣事同鄭墨辰分享,那刻意的溫柔的聲音讓心裏悶躁的鄭墨辰如春風拂過一般,很是舒服。
錢婷婷的父母在接到錢婷婷要帶著鄭墨辰回來的電話後,將屋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他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留他在這裏睡一夜,而幫助女兒,也好讓他們的後半輩子能享享福,到大城市裏去生活。
鄭墨辰站在錢婷婷家門口,看著埋葬著錢琳琳靈魂的山,因為是冬季,草木枯竭,生出一股子悲戚來。
他記得第一次跟著錢琳琳回到這裏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麵對著這樣的景色,那時候伊人在畔,即便是這樣淒慘的景色,他也覺得是世間的美景,而現在……歎了口氣,若是琳琳還在多好。
若是琳琳還在,他就不會去認識郝馨,不會被她背叛,也不會讓她帶給他這麼多傷害。
想到郝馨,鄭墨辰的眼神頓時陰厲起來,這個女人,他一定不會讓她有什麼好下場。
在錢婷婷家裏喝了一杯茶,鄭墨辰就上山了,他想一個人走走,沒讓錢婷婷跟著。
錢婷婷看著鄭墨辰的背影,心裏生出不甘來,她無論如何怎麼努力,怎麼就是比不上姐姐,小時候是,現在還是。
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不去就不去,不去正好還可以在家裏準備。
鄭墨辰對去往錢琳琳的山路走了很多遍,所以尤為熟悉,看著堅硬的墓碑,他的心裏生出一股無法抑製的悲哀來,與錢琳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像是電影的畫麵一樣,一點一點的在她的心裏漾開來,隻是她的麵容,模糊不已。
自哀的笑笑,瞧他,似乎是老了呢,越來越愛活在回憶裏了。
下山的路他走的極為緩慢,以至於到村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錢婷婷見太陽都落山了鄭墨辰怎麼還不回來,在家裏左等右等,等的心急如焚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出來找了,遠遠的看到鄭墨辰到了村口,連忙快步跑了上去,非常關心的問道:“姐夫,你怎麼才回來啊?”
“多呆了會。”鄭墨辰心情低落,答完這句話就不再說話。
錢婷婷見他的臉色似乎是不願意說話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麼,與他並排著往家走。
剛進院子,錢父錢母就立即上來了,熱情的說道:“回來了啊,快點吃飯吧。”
四人坐在了桌子邊上,錢父拿出四個白玻璃盞子,又抱起邊上的陶瓷壇子,說道:“今天我們喝一點。”
鄭墨辰淡淡的搖了搖頭,“不了。”
“喝一點,這可是自家釀的酒,城裏沒有呢!”錢母在一旁附和道。
錢婷婷也立即說道:“姐夫你就喝一點吧,這酒好像還是我姐姐釀的呢!”
鄭墨辰一聽是錢琳琳釀的,沒有猶豫的將玻璃杯推到錢父跟前,錢父給倒了滿滿的一杯。
這酒是錢父錢母在錢婷婷打了電話後,特地從外麵的店裏買的濃度極為高的烈酒,鄭墨辰平日裏酒量雖然不錯,但是也就是喝四十多度的白酒,這麼烈的酒,沒喝幾杯就暈了,加上他心情不好,心裏裝著事,所以很快就醉了。
錢婷婷連忙將暈暈醉醉的鄭墨辰扶到了樓上的房間,鄭墨辰躺在錢琳琳的床上,眼睛微微睜著,神色哀傷不已。
鄭墨辰的酒品還算不錯,喝醉了酒就是安安靜靜的,不像有些人,喝了一點就人五人六的覺得自個兒是世間第一一般。
錢婷婷看著微眯的鄭墨辰,心想著,她準備的那個藥派不上什麼用場了,換上錢琳琳之前的衣服,然後輕輕的趴在鄭墨辰的胸膛上,柔柔膩膩的喊道:“阿辰。”
阿辰這個稱呼隻被錢琳琳一個人稱呼過,醉了的鄭墨辰聽到這個曾經叫過他無數遍的聲音,腦子中的弦陡然一鬆,反身將錢婷婷壓在身下,“琳琳、琳琳”唇胡亂的湊在錢婷婷的臉上,然後猛的抬起頭,盯著錢婷婷。
錢婷婷被鄭墨辰盯的心裏發毛,試探性的喊道:“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