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風點點頭,似乎在垂眸想著什麼,很久才說,“我叫尚世明給你換一種藥試試,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不會逼迫你,你有的是時間考慮這件事。”
我點點頭,知道還是試管的事情,他的確沒有逼迫我,而是我在猶豫著,因為理性和感性在不斷的做著彼此的爭鬥,以至於我現在還有些猶豫不決,我不想越陷越深,更不想因為我的堅持而傷害了我們將來的孩子的健康,哦,不,是他的孩子,哎……
卓風端著早已經涼透的飯菜走了出去,天黑之前,他又來了,這一次是問我是否需要唔衛生間,同時給我拿了一些我平常最喜歡吃的西紅蛋湯和一碗米飯,很是清淡並且會提起人的胃口。
我點點頭,扶著床頭坐直了身子說,“我剛才去過一次了,現在是有一點想過去,我自己能行。”
“怎麼不叫我,我就在樓下。”卓風走上前來,彎腰將我攔住了,這一次,我主動的用手臂擋住了他,橫在他和我之間的手臂在告訴他我是不想再被他這樣抱著了。卓風的動作微微停頓下來,點點頭,隻輕輕的扶著我,我站起身後,踩在有些鬆軟的地攤上,一點點的挪蹭著往衛生間的地方走。
到了門口,我回頭對他說,“我自己能行。”
關上門,我看著那道門鎖,把心一橫,就將門鎖鎖上了。
經過一下下午的思索,我知道如何與他劃清楚界限,更知道如何叫他理解我之前的表白的話全都是誤會,盡管這些我依舊騙不了自己。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我做著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訴他我與他隻是雇主與雇傭的關係,我們之間隻有交易,沒有情感。
我不知道站在門外的他是什麼心情,但是我能體會的到,如此信任的人被人隔離了會是什麼樣的心情,隻需要一扇門,一個上了鎖的門,就這麼簡單。
我依舊坐在衛生間裏麵,靜靜的觀望著四周,可我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停留在門口的那個黑影上。
好像也隻有這樣,我才能大膽的看著他,毫無顧忌,不計後果。
這天深夜,卓風一直沒有走,陪在我身邊看著書,我起初還有些心不在焉,可時間久了就會覺得身邊的人已經陪伴了我很多年,猶如多年的夫妻那樣,互相依偎著,互相陪伴著,在身邊的時候體會不到存在,不在身邊的時候體會著思念。但是我更知道,從他不斷的看著手裏和時間上就知道,他思念的人不是我。
彼時,卓風的電話響了,他好像很高興,很快的接了起來,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電話上麵顯示的人是誰。
我的目光一直從書縫中仔細的打量著他,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電話接起來之後他有那麼一刻的愣神,還拿起電話確認了來電是誰,可見他是失望的,臉上的神情瞬息變化,“怎麼是你?”
看來是不受歡迎的人的電話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我聽不太清楚,並且用翻書的聲音掩蓋住了我的驚慌和觀察。
“我知道,你說的事情我已經去做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卓風又說,“你還想要什麼?”
跟著,卓風就出去了,關門的那一刻,我聽他說,“已經過去的事情,你現在說來還有什麼意義?你已經成家,我也成家,你不要打攪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