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夏允兒眼疾手快地閃身擋在她身前,“別忘了,如今隻有他能救得了永騰帝。”
這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得唐芯心窩發涼,竭力按捺下手撕了這人的衝動,一字一字說:“解藥在哪!”
鄭曦之仿若未聞,目光越過她投向龍塌,當看見不省人事的男人時,滿是汙垢的臉龐勾起一抹暢快的微笑。
這一天終於來了,主子多年的謀劃,馬上就要成功了!隻要沈濯日一死,沈濯擎逼宮之舉根本隱藏不住,永騰國必將陷入大亂!
“哈……”笑聲漫出唇齒。
“混蛋。”唐芯奮力推開夏允兒,氣勢洶洶衝到他麵前,一拳揍了過去。
早在被士兵擒下後,鄭曦之便被廢了丹田,眼下的他,重傷在身,哪有多餘的力氣躲避?
左臉一陣劇痛,腦子有短暫的眩暈,未等他回神,衣襟就被唐芯狠狠揪住:“我問你解藥呢!你別給我裝死,把解藥交出來!”
他搖了搖頭,抬眸迎上唐芯齜目欲裂的視線,艱難啟唇:“沒有解藥。”
“靠!”又是一拳無情地揮去,“說不說?”
一串血漬滲出唇角,他似沒有痛覺,臉上笑容不減:“夫人,屬下當真沒有解藥。”
“你少跟我來這套,告訴你,老娘不是被騙大的!”沒解藥?這種事她一毛錢也不信!唐芯怒紅了雙眼,掄起拳頭對著他那張可恨的笑臉正麵襲去,而後,左腿一抬,利落擊中他的下腹。
“嘶”,五名太醫齊齊冷嘶,雙腿本能夾緊,總覺著某個不可說的地方隱隱作痛。
鄭曦之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體拱成了煮熟的基圍蝦,一張白得透明的臉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迅速變得脹紅。
唐芯一甩衣擺,站定在他身前:“我再問你一次,解藥呢?”
那架勢,大有他不開口,就要把他活活揍死的趨勢。
“末將帶他過來時,曾搜過身,他身上並無長物,且末將已對他用了刑,但此人骨頭極硬,始終不肯交出解藥。”龍威抱拳稟報道,他並非想替鄭曦之開脫,而是怕這位在盛怒之下把人打殘、打死了,反而會耽誤正事。
聽到這話,唐芯差點咬碎了牙,氣憤的踹了鄭曦之一腳,轉頭朝麵色冷沉的沈濯香看去:“你不是十三樓的閣主嗎?”
她記得紅娘的審訊手段十分厲害,身為第一把交椅,他的能耐應該不會弱才對。
沈濯香微微頷首,桃花眼中閃爍過狠厲的凶光:“此人交給本王,至於你們,”眼波輕轉,投向裝死的太醫,“爾等投靠叛黨一事,延後再議,在本王問出解藥之前,皇兄的安危全權交由爾等負責,若皇兄掉了一根頭發……”
“放屁!”唐芯哪裏聽得了這個,凶神惡煞地剮了他一眼,“冷麵神絕對會長命百歲!你不要咒他!”
沈濯香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是臣弟失言了。”
話落,警告的眼神悄然轉向太醫。
五人異口同聲道:“微臣定竭盡所能。”
唐芯憋著一肚子火,轉身往龍塌走,剛走了沒兩步,身後忽然飄來鄭曦之虛弱的聲音:“誰也救不了他,哈哈,他今日必死無疑。”
“你丫給我閉嘴!”唐芯登時回頭,雙目噴火,如果眼神能殺人,鄭曦之早已被她淩遲了,胸口劇烈起伏幾下,忍住把這人碎屍萬段的念頭,“帶走!”
沈濯香飛身而上,迅速點住鄭曦之周身幾處大穴,拽著人飛了出去。
“他之前住的地方派人去搜過嗎?”唐芯攥緊拳頭,逼著自己冷靜,冷麵神受傷了,她不能亂!她得想出法子救他!
“還未派人前去。”龍威答道。
眼下宮中大亂,大批人馬都在搜捕沈濯擎等人的下落,餘下的則在善後,是以,倒是無人想到搜尋鄭曦之過去的住所。
“現在就去!那裏說不定會有解藥的線索。”唐芯沉聲命令道,既然是太醫未接觸過的毒藥,就有可能是鄭曦之首創的,在配藥煉藥時,也許會留下蛛絲馬跡,“還有,派人到香王府隔壁街的民宅裏去,把賢妃帶進宮來。”
他們不是愛得難分難舍嗎?她就不信,麵對愛人,麵對血親,鄭曦之那貨還能咬死了牙不開口。
兩道指令下達,龍威即刻召來士兵,親自率隊趕赴太醫院,另一批則由修容指揮,趕往民宅。
夕陽西下,宮中各處一片狼藉,搜捕叛黨餘孽的士兵並未在宮中發現他們的行蹤,卻在慈寧宮的一處暗道裏,找著了未能及時脫身的太後以及齊妃等人。
這些事唐芯一概不理,寸步不離地守在沈濯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