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實我跟他們幾個也沒有多熟,隻是從小認識再加上同班。”風影牽起理香的手走向崎嶇不平的河岸石地。
河灘上布滿大小不一的石子,間或長出雜草及散布零落垃圾。歐介的兩個同伴選了一片較平坦的地方擺好煙火筒。
“喂!有客人!”走在最前頭的歐介喊道。
那兩個人轉過頭來看見來人便驚訝地喊出聲,“大姐頭!還有大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我好像看過你……”其中一個臉上長了許多青春痘的男生指著阿樂,“你是黑澤家的其中一個吧?”
“安島,你怎麼會曉得?”理香問道。
“那小子買的雜誌裏有介紹啊。”他比比歐介。
“羅唆,閉嘴啦!”
“我是黑澤永樂,她是我表妹白原棘。”阿樂笑笑地介紹自己。
“咦~真的是有錢人。有錢人為什麼會到這來啊?”他們似乎把“黑澤家的人”代稱為“有錢人”。
歐介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少這麼大驚小怪的好不好?這家夥是安島,”他指指另一個剃平頭的男生,“那是馬場。”
理香仔細察看擺在地上的三個煙火筒,“嗯……你們在河邊玩這種危險物品可以嗎?”
“放完就溜了,誰管那麼多?”安島隨興答道。
“喂,真無聊。你們玩這個到底要幹嘛?”理香還是很疑惑。
“就是無聊啊,在念書之餘總是得找點樂子嘛。”歐介雙手叉在腰上說。
“真可悲。”
“是是,我們都是可悲的應屆考生,大小姐。”
“喂,低空煙火買到沒?”馬場問歐介。
“沒啦,放這些就夠了。”歐介把袋子隨便往腳邊一扔,指指地上的煙火筒。
“什麼啊,真沒勁。”馬場拆開手中的方盒,“那就隻能將就一下。”
一旁的阿樂分著塑膠袋裏的飲料,除了風影和理香拿了果汁,其餘都是人手一瓶啤酒。
歐介舉起手中啤酒罐,“我們來幹杯吧?”
咣!他們舉起手中飲料在空中互擊一聲。
“喂!要玩的人自己來拿。”馬場舉著已扯開口的煙火包,掏出打火機。
“線香花火?”理香眼睛瞬間一亮,“我喜歡線香花火!”
“拿著……我點羅。”
他們手持鮮豔和紙搓成的紙撚,望著從底端漸漸燃燒的小火花。
“啊!才一半就燒斷了!真倒黴。”安島揮舞著手中還留有一半長度的煙火抱怨道。
“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啊。”歐介說了一句。
“好有哲理的話喔。”理香故意擺出讚賞不已的模樣應道,惹來歐介白眼。
“天野同學說得沒錯,這就像人生一樣。”阿樂附和,“有的人生是這樣安穩地燃燒、漸漸消逝殆盡,而有的人生卻在這過程中瞬間結束。所幸我們還能換一根花火,對吧?”
這下換一旁的小棘不以為然,“真是風雅啊,附庸風雅……”
不過接下來好一陣子沒人再說話,隻是默默注視著爬在紙撚上、逐漸燃盡的小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