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燙……”她喃喃說,心想是不是該去向櫃台拿個冰塊什麼的……
玄突然伸手握住她放在他額上的手。
“幹嘛?”
“你再不去睡,我就讓你整夜不能睡,知道嗎?”
“變態!”風影迅速把手抽回,跑回床上鑽進棉被。
風影躺在床上,腦中不停想著他剛才說的話。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我誤會了,意思是說我誤會他和梅奈小姐的事?怎麼可能?風影百思不得其解,隻覺得這家夥真的教人難以捉摸。就這樣聽著窗外雨聲,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作了一個夢。
半夜零點五十分,房內一片寂靜,隻聽得見窗外忽大忽小的風雨聲。
玄無聲在雙人床旁的地板上坐下。風影就睡在靠近他這邊的床側。
她側著身熟睡著,左手在上伸出棉被外,頭已經滑落枕下,長發披散。
他凝視著她的睡臉。考慮了很久,輕聲打開桌上的台燈,就著光線望著她依然熟睡的臉。
又過了許久,他才緩緩低下頭,鼻端靠近她覆在耳上的發。洗發精的香氣撲鼻而來。
黑莊二樓的酒吧間裏亮著一盞幽暗的燈,梅奈坐在長條型吧台邊的高腳椅上,一手托著腮、一手巍顫顫地拿著一隻立方形玻璃酒杯,湊近唇旁不停啜飲杯中的透明液體。房內一片寂靜,聽不見正在屋外呼嘯的風雨聲。
和姬就著杯緣抿了一口,又辣又苦的液體刺激著她的味覺,才喝幾小口便開始全身發熱。
她朝身旁手中酒杯即將見底、且眉頭皺也不皺一下的梅奈看去。
“已經很晚了,須賀小姐。”
梅奈搖搖頭,“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喝醉比較快。”
“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會長的事?還是因為今天是前會長的忌日?”
“是嗎?”梅奈抬手看表,“什麼時候過午夜這麼久了?這麼說來,是啊,是今天沒錯……徹哥就是在十二年前的今天死掉的。”她又喝了一口酒。
和姬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真是的……玄他、竟然選在今天玩這種失蹤的戲碼,他難道不知道十二年前這個時候我為他流了多少的眼淚……?晚上根本不能入睡,闔上眼都是可怕的惡夢,不曉得他究竟被帶到哪去,有沒有東西吃,會不會被虐待?心裏害怕得不得了,怕他再也回不來……”她開始哽咽,“要是這樣,徹哥他一定也活不了,光那五天就已經讓他崩潰了,就像是……空音姊去世的時候,他又開始酗酒,然後酒精中毒的症狀又複發了……那時候真像在地獄裏一樣,心力交瘁……”她兩手用力握緊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