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芷情倏地抬起頭來,隻見慕容浚低著頭,擰著眉,正不滿地看著她。原來不是幻覺!那他剛才一定聽到自己的“胡言亂語”了?兩個人靠得那麼近,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一雙秀目慌張地從他的臉上挪開。“你怎麼會在這裏?”
原來,今日慕容浚早早就起了,去應天府官衙拜候知府大人南宮燕淩,商談在泠州繁華地段購置土地,修建“越香樓”的事宜。
南宮燕淩是南宮芷情的兄長,憑借這層關係,他要在泠州開十間八間分店,想必也不是難事。但他不想在南宮燕淩這裏打親戚牌,因此以慕容山莊莊主的身份遞了拜帖。一切事務還是公事公辦。
偏偏南宮燕淩頗為欣賞他,原因有二:一是慕容山莊經營有道,兼且守法,名下的產業生意紅火,為國庫貢獻了不少稅收;二是慕容浚不以姻親關係來謀取好處和方便,之前原湘與官衙交涉時,不但正正規規地遞了土地購置意向書,還依稅法繳納了足額的契稅。因此,事情辦的很順利。
事情一辦完,慕容浚讓劍心回迎賓驛館報信,自己則接受南宮燕淩的邀請來了南宮府。誰知前腳剛進府,香茶還未沏好送上來,後腳就有應天府的官吏來稟報,說是朝廷來了重要公文,請南宮燕淩速回府衙處理。
正巧玉柳奉命前來打探消息,南宮燕淩便讓玉柳引著慕容浚去花園,自己則匆匆趕回了府衙。
一到花園,慕容浚一眼就看見南宮芷情獨自坐在石凳上,往水池裏扔小石子。他阻止玉柳通報,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卻不想聽到她嘴裏蹦出“可惡”、“討厭”等字眼,見她一頭撞上來,忍不住出言“聲討”她。
見她一臉嬌羞,慕容浚不禁心中一蕩,雙臂一展,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此時,他才注意到南宮芷情一身盛裝,經過一番精心的妝扮。沒想到清麗脫俗的她,也可以如此豔麗大方。
“情兒,你穿得這麼漂亮,是要出門嗎?”慕容浚故意問道,眼中流露出對她的欣賞。女為悅己者容!他是個聰明的男子,不可能看不出這是為他精心妝扮的。但是,他想她親口說出來!
“不是,我……”難道他忘了昨日說過的話嗎?南宮芷情有些氣惱,幹脆不再說話,將螓首抵在慕容浚的胸口。
自相識以來,南宮芷情第一次這麼主動地靠近他。慕容浚心中竊喜,不再說話,隻靜靜地站著,讓她倚靠,感受著她柔軟的身子和淡淡的馨香。
不遠處,水蘭端著剛做好的蓮子百合糖水回來,看見玉柳躲在假山後麵,捂著嘴嘻嘻笑著。
“玉柳,你在這裏做什麼?”水蘭走到她的身後,問道。
“沒,沒做什麼!”玉柳轉過身來,“水蘭姐,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
水蘭朝著玉柳剛才看的方向望過去,原來是小姐和慕容公子正偎依在一起,你儂我儂。她低頭看看手裏的蓮子百合糖水,隨手遞給玉柳。“走吧!”說完掉頭離開。
“水蘭姐,等等我!”玉柳連忙追上去。
玉柳的聲音驚醒了水池邊的一對璧人。南宮芷情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輕輕推開慕容浚,問道:“奕飛,原公子的傷好了嗎?”
慕容浚懷中一空,正感覺失落,聽她這樣一問,臉頓時黑了下來,吃味地說道:“我說過,和我一起的時候不可以想別的男人!”
南宮芷情見他臉色難看,有點心虛,連忙辯解道:“我隻是關心你的朋友!如果他不是你的朋友,我根本就不會提起他!”
慕容浚緩了臉色,複將她摟進懷中,“待我明日辦完公事,就帶他來見你,好不好?”
“嗯。”南宮芷情輕聲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