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醫女子魚義診的日子,南城的‘醫廬’門前早早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子魚一大早就來到“醫廬”,開始了忙碌的一天,看症、開藥方、叮囑病人按時服藥和複診,雖然都是些尋常病症,但由於看病的人多,很快她就忙得抬不起頭來。
“子魚姑娘,喝點水吧。”藥童小吳抽空端了一杯茶過來,輕輕放在子魚的桌上,又給另一邊的董大夫端了一杯過去
子魚正好看完一個病人,端起茶抿了一口,水溫剛剛好。她從一進“醫廬”就忙到現在,便趁著喝茶的時間休息一下。她看了看排到“醫廬”外的隊伍,“醫廬”為病人備下的凳子已經幾乎坐滿了,南宮相府的兩個家丁正一邊維持秩序,一邊把號牌按順序交給剛來的病人。
無意間,她的視線掃到隊伍的後方。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那裏,寶藍色錦緞製成的布圍子,襯上深藍色的頂絛子和垂穗子,以及景泰藍的暗釘和包件,這麼豪華的馬車出現在南城有些奇怪。更令她驚奇的是,車前方的布簾子被撩了起來,從馬車上出來的人赫然是慕容浚。
隻見慕容浚看了看有序的隊伍,然後向“醫廬”裏望來,把視線放在了子魚的身上,打量起她來。見她也在望著他,大方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子魚也點頭回禮,本以為他會進來,卻見他轉身上了馬車,離開了。她有些不快,怎麼也該進來說兩句話再走才是。可她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子魚”,他不進來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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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在城南的‘醫廬’裏,董大夫向病人拱手道:“各位,子魚姑娘已經很累了,如果不是急診的話,請大家先回去,明天早點過來。”
等人群散去,董大夫走到子魚麵前:“子魚姑娘,轎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子魚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董大夫,辛苦了!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再過來。”
“子魚姑娘慢走!”董大夫說完,領著小吳把“醫廬”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才離開。
子魚出了‘醫廬’,上了停在門前的轎子。轎夫們抬著轎子往城東而去,到了南宮相府,不走正門,而是從後門直接抬了進去。
一輛馬車悄悄地跟在後麵,馬車裏的人正是慕容浚。轎子進了南宮相府,原本在他意料之內,不過,看到轎子未經通傳就進了南宮相府,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午後,他在醉香樓看過醫女子魚的情報,寥寥幾句,大致上和南宮芷情昨日告訴他的差不多。六年前,‘醫廬’開始營業,醫女子魚便跟在神醫張仲之身邊行醫,後來神醫離開京城外遊,醫女子魚不定時會在‘醫廬’義診。其餘的時間,她在哪裏,做些什麼,沒有人知道。至於她的出身、來曆,根本查不到!
什麼時候飛鷹堂的辦事能力變得這樣差了?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不過,飛鷹堂查不到,自己還是可以從南宮芷情那裏找到線索。
一想到南宮芷情,慕容浚心裏泛起一絲絲的甜。不知她今日過得如何,一日不見,竟然有點想念她了。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碾過,發出隆隆的聲音。他放鬆了身體,斜倚著,放任自己的思緒,回憶起與南宮芷情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不想將她卷入這場爭鬥之中。可是,她主動靠近自己,一腳踩了進來。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南宮亮的授意,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她在這場爭鬥中扮演什麼角色,既然來了,就要演好這場戲,戲沒到落幕的那天,誰也別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