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話從馮紅的嘴裏說出來,周沉楓不敢相信。曾經他以為馮紅是他的棋子亦或是姚弘軒的棋子,可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這盤棋上的棋子任人操控。而且這下棋的人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
溫雅葉看著馮紅,所有跟馮紅相關的事情都聯係到了一起。從機緣巧合接拍第一部戲,到金鹿獎年度最佳新人之後馮紅和周沉楓的談判,這一幕幕戲看似與他們無關卻又處處絲絲相扣。
馮紅笑著看周沉楓和溫雅葉吃驚的表情,轉過頭對著唐玦凡聳了聳肩膀,淘氣的說道,“唐伯伯,您要我說的我可都如實相告啦,剩下的就與我無關啦。”其實她也是在她爸爸死後寫給她的那封信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唐玦凡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這事都要感謝你們的邢浚叔叔,馮紅是他的獨生女,如果不是他一早的安排了這一切,我想我們至今都不會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是師父?”周沉楓的聲音中充滿了疑問,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是,你師父邢浚就是我的爸爸。”馮紅歎了口氣,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爸爸說他玩累了,不想再參與在你們這些人的爭鬥裏了。他一早就知道你和姚弘軒的計劃,也猜出走那條路他必定會死。他想見見你,看看你是不是有所長進,由你來送他最後的一程,甚至他想告訴你小葉子究竟是誰,隻是可惜狙擊手的槍太快,他還來不及說出一切。”說道這,馮紅有些哽咽。
周沉楓想起了那日邢浚死之前還沒有說完的話,皺著眉頭,原來他曾經離真相那麼近,可最終還是擦身而過了,“對不起,師父的死都是我設計的,我……”
馮紅深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怪你,這是爸爸自己的選擇,我也會尊重他的選擇。好了,我的任務都完成了,我也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過我想過的日子了。”
“馮紅……”周沉楓突然叫住了馮紅,他猶豫了很久終於說出了那些話,“對不起,我曾經對你……”
“哈哈哈,”馮紅的笑聲打斷了周沉楓想說的話,“不用對不起,其實我也沒吃虧。周沉楓,我真的喜歡過你,很喜歡你,曾經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隻可惜,”她看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溫雅葉,繼續說道,“可惜你的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人,我羨慕她,也隻是羨慕而已。以後你與我沒有任何瓜葛,再見了。”
馮紅的出現和馮紅的離去一樣灑脫,甚至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周沉楓淡淡一笑,掏出貼身藏著的新安令交到了唐玦凡手中,“既然是你們上一輩的恩怨,那就由你們上一輩自己去解決吧。”
唐玦凡接過了周沉楓手上的新安令,這塊由老爺子發明的新安令,在經曆了邢浚,周沉楓兩位主人之後,終於回到了他的手上。
周沉楓對著唐玦凡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溫雅葉回過神來,看了眼姚穆,說道,“爸爸,那我……”
“去吧。”姚穆自然知道溫雅葉在想些什麼,對她揮了揮手。溫雅葉連忙追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唐玦凡和姚穆,唐玦凡把手中的新安令拋向空中又接住,如此反複了好多次,終於開口道,“你知道黃婉如和你的錄音為什麼會在我的手裏嗎?”
姚穆搖了搖頭,他原本以為唐玦凡請他來不過是口述當年黃婉如被殺的經過,卻沒想到看了一出好戲,“二師兄自有妙招,小弟我實在是猜不透。”
唐玦凡苦笑了下,似是陷入了回憶。良久才感歎道,“曾經我看不起衝進來衣衫不整的邢浚,覺得老爺子收他為徒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在我們師兄弟五人中,最厲害最聰明最看的透的人竟然也是他。這盒錄音帶是我在邢浚的保險櫃裏發現的,他知道我沒有死,必定會在他死後來翻查他的東西,所以最後他設的機關全是老爺子隻教給我們兩的暗號。這卷帶子是他從周震屋裏偷出來的,這樣周震就少了一個可以動你的借口,想不到也成了我今天換周沉楓手上的新安令最有利的證據。”
姚穆歎了一口,心中滿是感慨。邢浚救了他一次又一次,這輩子他欠的最多的人就是邢浚了。
溫雅葉追出去拉住了周沉楓的手,可憐兮兮的說道,“楓哥哥,你不要小葉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