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仇人。”她實在不想與他說話,雖然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與他多相處一秒,她也會覺得靈魂肮髒。
她一想到腹中孩子的三族混血血統,心中就不由豎起一根刺。
雖然在回來之後,恒晞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介意,可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妻子被別人玷汙?若非切維斯,這個孩子會是她和恒晞最寵愛的心肝寶貝。
日後,這孩子降生,不隻無法在血族立足,還隻能去狼族裏摸爬滾打,獨自煎熬。一想到這些,她就身心劇痛,恨不能打掉它。可她知道,這孩子是有感覺的,一旦感覺到母親的絕望,他也會跟著一起痛苦。
而這一切,都是拜切維斯所賜,叫她怎麼能不恨他,厭他,憎他?
她氣得慘白的絕美麵容,因為脖子上滲出血絲,而被映襯地淒豔。
他怕她失血過多,孩子會有危險,忙湊上前來。
見她戒備地再次躲避他的碰觸,他隻得解釋,“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我隻是想把你脖子上的鏈子拿掉。不過,請你答應我,陪我在這邊坐一會兒,就一會兒……”
“兩分鍾,我隻有兩分鍾的時間。”她不想和他多呆,“昭然在比賽……”
不等她說完,他迅速把她脖子上的純銀鏈子取下來,趁著她的傷口沒有愈合,她的痛苦沒有減輕之際,他極快出手,把她拉進懷中擁緊。
她被他驚人的力道嚇住,怕傷了孩子,她不敢在他懷中掙紮。“你放開我。”
他怎麼可能放開?“玖音,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愛她的人已經夠多,也足夠讓她心煩意亂的,被裴梟愛是一種負擔,被他愛上卻是一種恥辱。
且莫說恒晞會因為他這種變態的愛而心裏不舒服,一旦這件事在血族中傳開,她這個梵卓女王也別想當了,整個梵卓族恐怕都會被冠以通敵狼族的罪名,被其他族群聯合消滅。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過分了,我向你道歉,我發誓,一旦孩子出生,我會好好愛他。”
“我不想聽這些。”
“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是,自從你離開狼族島之後,我整個人就隨著你的離開失魂落魄。”
玖音想起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你放開我,我有件事要問你。”
他遲疑了一下,雖然不舍,卻不想再引得她厭煩。而且,她口氣已經和緩,沒有剛才那樣厭惡,於是,長臂鬆開,並與她適當的拉開距離。“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天你抓了我的母後之後——”
“我沒有傷害她,我隻是把她帶到一處公園的隱秘處,隨即汪勳誠便追來,然後我就放了她,而且,我同樣沒有傷害汪勳誠。”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的父王霍夫曼知不知道我的父王母後逃離狼族島的事?”
原來,她還是不相信他的心!“你放心,我私下離開狼族島,隻說是去了幻月到取用文件,並沒有告知任何人我會來這裏。那天我抓捕到凱瑟琳王後的事情,也不敢讓任何人知曉,我的父王更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