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的是個四人桌,顧和頌和阿瑾麵對麵坐著,兩人身邊都有個空位。
安白白沒有遲疑,十分自然地坐在了顧和頌旁邊。
阿瑾拿起咖啡杯的手略微頓了頓,一口咖啡喝下,濃鬱的苦味從舌尖蔓延到了腸胃。
顧和頌挑唇笑了笑,問安白白:“昨晚睡得好嗎?”
安白白搖頭,塞了一口麵包進嘴裏,又幹又硬,她皺了皺眉:“在水上總感覺不安穩。”
顧和頌還沒來得及接話,阿瑾就十分自然接話:“你啊,都這麼大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怕水。”
安白白有點兒沒精打采:“是啊,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可是會跟一輩子的。”
“還不是你小時候貪玩,偏要偷偷去水塘玩水,明明連遊泳都還不會。”
……
聽著兩人談著安白白小時候的事情,顧和頌終於知道了安白白怕水的由來。
不過他有點兒不高興,安白白的小時候他都沒有參與。兩個人講的事情,他也完全插不進嘴。
“以後我可以教你遊泳。”顧和頌突然道。
安白白擺擺手,完全不感興趣。
顧和頌有點遺憾,不過倒是打斷了她和阿瑾喋喋不休的對話。
“對了。”安白白突然想起來問顧和頌,“下船之後我要去見老大石頭他們,你……”
“我和你一起去。”
“喂喂喂,誰要你自作主張,你還記不記得你和組織還有恩怨呐。”
顧和頌微微一笑:“你們老大已經同意了。”
安白白有點兒不可置信地看向阿瑾。
阿瑾衝她點頭。
“那你的公司……”
顧和頌知道她要說什麼,打斷她的話:“我已經和幾個助理打了電話,隻不過幾天時間,公司沒有我,照樣能夠運營下去。”
安白白撇撇嘴,小聲嘀咕:“說不定我要呆不止幾天呢。”
對於顧和頌跟著她去見老大的事情,安白白不是不樂意,隻是覺得很奇怪。
厲溫書從小把她帶大,安白白沒有父母,對於厲溫書的感情,比起組織老大,在她心中其實更像是一個父親,一位家長。
顧和頌跟著自己去見他,以什麼身份?這總讓她覺得有種帶著男朋友回家見父母的感覺。
怪不自在,也怪難為情的。
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顧和頌就又和阿瑾聊到了一塊兒。
安白白聽了一會兒,心裏翻了個白眼。
塑料兄弟情嗎?看著聊得是熱鬧,不過隻是表麵看起來而已,實際就是在相互揭短捅刀。
顧和頌誠摯微笑臉:“阿瑾先生從海外回國,前途無量,不知現在從事什麼工作?”
“隻不過是做點藝術品中間商的生意,沒什麼好提的。”阿瑾假笑臉,“看顧先生和我們白白這麼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認識的呢?”
顧和頌皮笑肉不笑:“全靠上天的安排,我們相遇非常巧合,安安她誤打誤撞就撞進了我的懷裏。”
安白白在旁邊被雷得打了個寒顫,匆匆吃完早飯,不想搭理兩人,走了。
一天就在連個男人表麵和煦背後針鋒相對中度過。
隨著橙色的夕陽與水平麵相交,遊輪汽笛一聲長鳴。
輪船入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