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背麵的隱蔽處。
兩個小童低聲抽泣,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說著這些日子的委屈。
“嗚嗚......師兄,你都沒看到那些人的暴行,見人就殺!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投降的,全都被帶到山溝裏殺掉了!”
“沒錯,嗚....有些師姐更慘,被當做鼎爐帶到他們營地裏供那些修士修煉。”
“太可怕了.....他們都是惡鬼!”
兩個小孩確實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說話的時候一直顫抖個不停。
“其他人呢?藥峰上還有其他人跑出來嗎?師祖呢?”
“沒有了....”一個小童搖了搖頭。
“師祖不在藥峰,除了我們兩個,小光他們都......”另一個傷悲的道出了當時藥峰上的情形。
當時山門大陣被攻破的時候,鼎侗真人去了淩虛主峰不在藥峰上,留守藥峰的隻有平日裏的幾個小童。
這幾個平均年紀隻有八九歲的小孩哪修煉過什麼道法,當那些澹台族的士兵衝上藥峰的時候當場就被殺了大半,剩下的就是這兩個小童,他倆還是因為去地下藥庫打掃才躲過一劫。
但是藥庫中除了幹枯的草藥哪有食物,連水都沒有,兩個人餓了好幾天,饑餓還可以吃幹草藥可是沒有水怎麼行,就在幾個時辰前,兩個人終於是忍不住跑出了地庫,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巡邏的士兵被逮了個正著,之後,正準備押回去的時候就被薑南遇到了
聽完整個事情經過之後,薑南歎了一口氣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師兄會帶你們安全離開這的。”
直到此刻,兩個小家夥的眼神中才鎮定了一些,相互對望了一眼,癟著嘴忍著眼淚。
得到了鼎侗真人的消息之後,薑南不再耽擱,他先是帶著兩個小童悄悄離開了雲霧群山中。
到了外界將兩個小童交給了薑家埋伏在附近的密探,並且囑咐一定要帶回鹹世城妥善安置之後,他又回返了雲霧群山中的淩虛宗。
整片山脈就是淩虛宗的宗門,大大小小的山峰都散布著門人,如今這些山峰都被澹台家占據,隻有山脈最深處的主峰還在淩虛宗的手裏,那裏,也聚集了剩餘的全部淩虛宗門人。
淩虛峰。
這是一座高七百丈(兩千多米)極其宏偉的山峰,此山與雲霧山脈中其餘山峰都不一樣,猶如鶴立雞群一樣獨特。
山峰整體呈現出一種暗紅色,山上不論是泥土還是岩石都是這般,像是幹枯的血漿一樣。
逃進山上的淩虛門人一共有數千人,這也導致了如今的淩虛峰上擠滿了人。
這些人都是各峰的弟子,山上沒有那麼多的建築物可以避難,所以這些弟子都聚集在了一片片的空地。
他們不僅個個都帶傷,臉上還都布滿了彷徨無措。
人群中,有承受能力弱的女孩子在低聲抽泣,
這些往日裏因為自己淩虛弟子身份而驕傲自滿的所謂貴女們都不明白,怎麼突然間淩虛宗就變成了這樣。
山門被破,師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人還被圍堵在這裏,缺衣少食。
有時候,短暫的傷痛遠不如長久的恐慌可怕
,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山下的敵人遲遲不攻上來,恐懼與無措在這些底層弟子中蔓延開來。
所有人這幾天都不敢睡,誰知道會不會在睡夢中就被山下的敵人殺死了呢?
山上唯一的一片建築群,是宗門內宗主與長老們的居住之所,此時,在供奉大殿內,一場爭辯正在進行。
“我絕對不同意與澹台家那些狗賊談和!”
一個身穿淩虛宗執法長老長袍的老人憤怒的大聲說道,高分貝的音量將屋頂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
老人激動的說道,“諸位長老,我們淩虛宗傲立西申國五百年!何時有過屈膝向敵的先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另外一個同樣身穿執法長老服飾的老人打斷,“淩長老!你要意識到一點,淩虛宗傲立西申國五百年不假,到那時有敵人攻破過守山法陣嗎?沒有!現在呢,山門已破,我等被圍困在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談和怎麼辦?難道淩天林長老你能擊退山下那些叛逆?還是你能用手裏那把天林劍,一劍斬殺那個破了我們山門的神秘高手?或者你能變出成山的糧食來給弟子們吃,變出海量的靈石讓弟子們修煉?”
一連串的話,將淩天林問的滿臉氣的通紅,他指著對麵的人說道。
“渠宗淼!你別在這亂我等心境!就是你等氏族防禦法陣的時候不盡力,光想著怎麼保存自己,才導致五百年都無損的山門法陣被區區一澹台家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