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正殿,一身著紫金武將官袍的中年男子沉穩的步入大殿。他的步伐如此鏗鏘有力,以至於看起來並不像一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不過,中年男子雖然歲數偏大,但仍不失風度翩翩,標準的國字臉讓人看起來覺得嚴肅穩重,一絲不苟。
“啟稟陛下,臣不負陛下所托,擊退齊兵,河西一帶盡在掌控之中。”中年男子聲音低沉,從他麵無表情的臉頰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勝利的喜悅。
黃金椅上的人頓時龍顏大悅,“別的都不重要,將軍平安歸來就好。不過將軍得勝歸來,理應重賞。”
左相也進言道:“李將軍勞苦功高,齊兵數倍於我,而將軍從容不迫,凱旋而歸,卻齊兵於河西之外,將軍可不能再謙虛拒賞。”
李將軍姓李名陵,本是齊國人,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逃亡了陳國,深得陳國皇帝王開義的喜愛,皇帝把自己的長女,也是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他,現出征河西,遷至鎮西將軍。
李陵本想委婉謝賞,無奈左相言以至此,不好推脫,“臣謝賞。現在已到數九之日,而將士們的穿著卻十分單薄,希望陛下能為將士們添置一些棉袍。”李陵頓了頓,“臣不要其他賞賜,這便當做陛下的賞賜吧。”
左相附議道:“數九之日,天寒地凍,戰事如此焦灼,將士如此辛苦。李將軍心係士兵,老臣十分欽佩。”
皇帝果斷拍案,“準奏,這件事便交給太子操辦。”
一位三十歲上下成熟老練的年輕人跪地接旨,“兒臣領旨。”
皇帝順勢起身站立,“好了,如果諸位大臣沒有什麼大事要上奏的話,就退朝吧。”不等群臣反應回答,皇帝便獨自走入了內殿。
本來一些想上奏言事的官員見此欲言又止,隻得跪拜,“恭送陛下。”
李陵心緒忡忡的走出正殿,一路上盤算著與齊國的戰事和國內的政治,不由得唏噓不已。皇帝雖然勵精圖治,無奈國力確是衰微。大臣們離心離德,貪圖享樂,將軍們傭兵自重,大發橫財。皇帝又擔心兵馬嘩變,不敢奪其兵權。河西戰事緊急,齊兵十餘萬人聚於河西一帶,而我李家軍不過一萬人,如此不停地嚴防死守,卻不是長久之計。李陵南望陳國。該是一片大好河山,不禁輕歎一聲。正可謂,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
在失意徘徊間,模模糊糊,隱隱約約,李陵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便回頭張望尋找。
“李將軍請留步......李將軍...”皇太子王子瑞喚道。
李陵作揖行禮,“太子殿下是否為操辦棉袍的事而來。”李陵猜測道。
“是,也不是。”王子瑞自顧自的說著,“姐夫不必再操心棉袍的事,由我辦就好。我來是替父皇請姐夫移步東宮內殿。”王子瑞並沒有再多解釋什麼,隻是微微行禮,便徑直離開了,留下一臉疑惑的李陵在當場。
東宮內殿
“愛卿不必多禮,平身即可。”陳國皇帝王開義委身扶住正在行禮的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