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穎的故事,她講得很細,從她的戀愛開始,再到突然出現的變故,最後她參加林詩雅的臥底計劃,都盡量力求每個細節都豐滿起來。在我的角度來看,她不像是在講一個故事,更像是用這種方式去緬懷過去的種種。
人生就是如此,明明好幾年的事情,但用語言文字描述出來不過是小半天時間,已經概述過去。
晚餐過後,我並沒有送她回去學校,反而招呼她在我家的客房中沉沉睡了過去。
反正她當臥底的這段時間,為了顯出放蕩的形象,也是經常和陌生男人徹夜不歸,用已麻木她宿舍裏的四雙眼睛。當然那些出現的男人都是詩雅苦心安排的,都是警方人員,詩雅要的是戲的效果更逼真而已。
她睡得很安穩,“臥底的生活大概不好過吧。”我想。
天天和一些性格怪異的人在一起,還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實企圖;明明很厭惡那些人,她不得不偽裝自己很喜歡和她們在一起,為求融入她們,她不惜以自己的貞操聲名為賭注……
我一直以來都以為她是個幸福的女人,要不是我出身太差,我也很想給她幸福,但沒有辦法,一係列的意外先是讓我高考前就失利,然後還是在社會上走了不少的彎路才有點成績,這還是很好的結果了,要是一不小心就花了二、三十年呢?我不敢想象……
但是如今我回來了,她卻很不幸福,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我的思維很亂,前所未有的亂,就是拿了假的商業計劃是去騙人,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而神不守舍,但她不同,她不是誰計劃裏的犧牲品,商業計劃錯了,還可以改,騙不了這個人,還可以騙下一個,但我現在要是做錯了了什麼,那麼就很可能導致她萬劫不複,而我就是做錯了!
“或許,她連睡覺都怕不小心說錯話,所以隻有在我這裏才能睡得安穩。”我思忖道,昔日那個清純可愛的女子如今卻要當一個非常職業,很難吧。
“那個猜心者,不卑鄙?”為求自保,為求報仇雪恨,她卻要被迫時刻猜測,那些人在想什麼。
我想想她這些日子以來過的非人生活,就會覺得心酸。
在看到她安然入睡的那一刻,我已經決定了,無論是從朋友角度,還是昔日情份的角度,我都很有理由為她解決目前的困難!
“****集團麼?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於事的齷齪組織!”如果這時候有人這時候看到我,那一定會感覺到我眼睛中發出的殺機。
我分析著一切到手的資料:我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臥底節奏,我的刨根問底,已經打草驚蛇。直接給了信號****集團背後老大。
視角拉回到我的病床前,我的腳脖子好像斷了一般完全麻了,要不是校醫先生的按摸還有點感覺,我真懷疑自己的腳斷了。
我輕輕揉著自己的腳裸,心想:勸林穎放棄臥底計劃?顯然這個處理方式不能令當事人滿意;鼓勵她繼續臥底?作為朋友好像又不能忽視這個方案的風險。顯然關於為肖寧報仇這事,發展到今天,這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所以當林穎表示詩雅要約我們見麵時,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
第二天,我們來到約定的地方聚首時,我才發現警方除來了一個中年警官外,還有一個比較年輕的女警官,不過此刻那女警官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怕見生人似的,不僅戴了大口罩,此刻還正在使勁用衣服掩蓋自己的眼、耳、口、鼻。
但當那女警官看到我一臉是被貓抓過一般的臉時,她突然停止了掩蓋的意思。
“你!”她已經有點氣喘。
“你就是那天晚上那個人!”詩雅疾呼,眼睛恨不得噴薄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