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不養閑人,但如果有人收留你”兵老爺毫不留情那似乎毫不留情的話語留著一絲絲的回旋餘地,周圍一排的荒人沒有說話,哪怕兩位老人哭聲在大,皺紋在多,也沒人願意理睬他們,沒人願意在一個未知地收留兩個毫不相識的老人,就像兵老爺說的,他們是閑人是累贅。
“我來養”
當兩位老人正要被驅逐的時候,人群中最後麵的那一位發話了。
左幻牢牢的背著自己身後的四張狼皮,似乎怕有人突然搶奪,這一路上他見過太多了,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冷漠的看待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血還是熱的。
兵老爺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麵前這個青年,滿臉汙垢的他有著棱角分明的臉,沒有被汙垢擋住的皮膚透漏著營養不良的黃色,但他卻有著漆黑眼眸,黑的非常的堅定。眼睛看向左幻的身後四張狼皮在述說著這個少年有著多麼威武的旅程,腰間掛著的是一把快要被磨斷掉的彎刀。
兵爺並沒有多看,在生與死之間是最磨練人的,這個青年的旅程在他看來也並不怎麼誇張,兵爺沒有理會兩位老人在一旁向青年的感謝,因為他知道現在感謝還太早,他的目光向荒人中掃了過去,每個荒人眼中都有著如釋負重和對青年非常讚賞的眼神,但卻並沒有誰在站出來跟隨少年的步伐。
“好吧,你選擇帶誰進入。”兵爺冷漠道,眼神中也帶著不忍。
左幻在這個兵掃視荒人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一點不對,果然。在兵爺這一句話出來了,兩位老人身形僵硬了,所有的荒人都對兵怒目而視,但一會兒又低下了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
在每個人都可能死的情況下,每個人都不敢發出讓自己可能死的更快的聲音。
左幻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個世界的殘酷他還是沒有完全領悟。
兩位老人深深的對視,老漢突然轉身走到左幻麵前,不管自己的老伴痛苦的哭泣和那不清的語言,深深的向左幻鞠了一躬,用他最快的速度向左幻腰上的彎刀摸去,然而老漢的快在左幻眼前是那麼緩慢,左幻抓住老漢的手,很穩,沒有誰能夠把老漢的手從他手中拉出。
老漢沒有在動他隻是愣愣的看向左幻,眼睛中似乎表達了一切,他對這世界的留戀,對自己老伴的留戀,左幻想把自己的眼睛挪開,但始終沒有成功,老人的眼睛似乎有魔力。
左幻的手鬆開了,在不知不覺中鬆了,老漢把彎刀拔了出來,左幻已經背對著他,左幻發誓自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把後背毫無防範留給手中有著可以奪自己生命的人。
老漢死了,老漢的老伴也死了,死在了左幻的手上,她死的很解脫,她留給了左幻一個微笑,一個謝謝他成全自己的微笑。
左幻最後看了一眼兩位老人的屍體,並沒有再去做多餘的事,一個墳地並不能對兩位老人起任何作用,左幻他不怪周圍的荒人,他隻怪這個對荒人不公的世道。
左幻沒有在看周圍任何荒人一眼,他默默的接受了排檢,默默的獨自踏著步履進入這座染了無數荒人血液的克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