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謝玲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聽不出的慌亂。
王路暗暗歎了口氣。
剛才,是他給謝玲最後的機會。
坦白的機會。
王路屈膝站了起來:“沒什麼。我們快點回去吧,你陳薇姐,肯定等不及了。”
說著,也不等謝玲回話,邁開大步就走。
不得不走。
王路的理智是一回事,可身體的本能反應,是另一回事。
此時此刻,他的那話兒,如金剛怒目,挺直而立。
王路不得不走在謝玲前麵,這要是讓謝玲看見了,雖然說――嗯,這很正常,王路要是沒反應,沒準人家謝玲還不樂意呢,這不是嘲笑人家是鳳姐嘛,脫光了貼上來,都讓男人沒反應――隻是,多少有點尷尬。
而且,現在王路決心已下,準備――
謝玲跟著王路走了一段路,突然站住了腳:“等等。”
王路一頓,沒回身:“怎麼了?”
謝玲道:“我把箭又忘記撥下來了。”
――箭插在長刀男喪屍的眼窩裏。剛才兩人肌膚相親,以及王路石破天驚的問話,讓謝玲腦海如刮起了十二級台風,暈頭轉向之下,哪裏還記得起來。
謝玲匆匆道:“我這就去拿回來。”
也不待王路應聲,轉身就小跑回樟樹。
王路並沒有勸阻,就這樣近的路,總不可能再出現長刀男喪屍突襲這樣狗血的橋段吧。
王路側著身,瞟著夜色中,謝玲朦朧的背影――修長的小腿,柔軟而有彈性的腰,以及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得出的如此白膩的肌膚。
真是個,尤物。
可惜,她對自己撒謊了。
王路,剛才已經給了謝玲最後一個機會。
可是,謝玲卻裝沒聽見,拒絕了。
那,也就怪不得王路心狠了。
王路決定,回到崖山,就――
殺了謝玲?
不、不、不。
王路隻想――
讓謝玲離開崖山。
離開王路一家。
王路並不是個冷血動物。
當初初遇謝玲時,對在昏迷中的謝玲,他尚且下不了殺手。
更何況,他和謝玲多次出生入死。
如果隻是要謝玲簡單地死,王路直接讓長刀男咬了謝玲就是,自己雙手都不用沾上一滴血。
但是,王路畢竟不忍心。他的心,是肉長的啊。
大家還是好聚好散吧。
回到崖山,給謝玲一份充足的物資裝備,讓她,走吧。
好歹,自己也是謝玲的救命恩人。
謝玲的性格,也不至於當中山狼。
就當是緣分到了頭。
散了吧。
王路,還是過一家三口的安分日子,直到有一天,遇上更多的幸存者,遇上,不可掌控自己命運的時刻。
謝玲,則繼續漂泊。怎麼來,就怎麼去。
王路想過了,甚至可以把那條小船給謝玲,反正鄞江水並不深,趟水到對崖,也不麻煩。
謝玲可以劃船向下遊,總能找到安全的地方,比如,象山一帶的海島就很多。
也許,謝玲還會遇上比王路更強有力的男人,真正的強者,以她的可愛,得到庇護是輕而易舉的事。
就這樣吧。
謝玲很快又跑了回來。
王路趕緊轉身,正要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