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不隻是說說的……“初雨晴輕聲呢喃著,隨後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跑了出去,那急匆匆的樣子,連屋門都忘記關了。
李姐看著瞬間空空如也僅餘她一人的客房,那平靜無波的臉上有些感歎,有幾絲羨慕,又有著幾絲欣慰。
這樣的初雨晴才像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而不是一直隨和淺笑,溫婉有禮卻沒有年輕女孩子的氣息的樣子。
想起那晚夜色之中清冷華貴的唐寂,再想一想初雨晴,一個冷淡高貴,一個溫婉可人,真的是再般配不過。
這是唐寂住院後初雨晴第二次來醫院,這幾天,她一直想來看他,可是她卻不知道見了麵該說什麼,而且,她總感覺自己隻是做了個夢,她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自己要等夢醒來。
走廊依舊是安靜的,兩排站滿了黑色西裝男子,初雨晴一路上樓,那些人像是都認識初雨晴一般,都無聲的站在那裏,不去阻擋。
“唐寂!“初雨晴氣喘籲籲的開門,門未全開,急切的聲音已經傳進了屋子裏。
額……初雨晴一腳剛剛邁進病房就已經頓在那裏,那寬闊的病房裏,此時此刻正站滿了人,都錯愕的看向門口,看向她,而唐寂,正懶散的,漫不經心的倚靠在床頭,那狹長的眼眸也看向這邊。
“……對不起。”初雨晴尷尬的道歉,然後立即關門。
真是丟死人了……初雨晴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居然莽撞的連門都忘了敲。
正在初雨晴暗自自責時,病房的門輕輕打開,那些西裝男子有順序的走出,直到最後一個人停在初雨晴麵前,恭敬禮貌的說:
“雨晴小姐,寂少請您進去。”
初雨晴有些尷尬的點頭,這次她倒不莽莽撞撞了,可是卻滿麵難掩的尷尬神色。
門被輕輕敲響,隨即走進來那個剛剛火急火燎的小女子。
唐寂嘴角輕輕的彎了一個弧度,說出來的話依舊是有幾分懶散的味道:“有事?”
初雨晴微微點頭,走到唐寂麵前,猶豫再三還是把這些天的疑問了出來:
“唐寂,我……有些不明白。”
唐寂似是明白初雨晴要說什麼,臉上已經是漫不經心氣定神閑。
初雨晴看著唐寂,他沒有穿統一的病人服裝。
被子輕蓋,隻露出他修長的上身,穿著白色的棉質線衣,那似揚非揚的的唇角,清俊完美的麵孔在這暖融融的陽光下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光華,少了些許冷淡。
這樣的唐寂,雖然依舊是清冷華貴,可是初雨晴卻還能感覺到有什麼是不一樣的了,他們之間那層無形的,不可碰觸的屏障似乎已經消失不見。
“唐寂……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關於那封情書,還有這七年,還有為什麼這麼突然的……”
她隻言片語的說著,可是她知道唐寂懂她的意思,她一直都知道她在唐寂麵前,從來都是透明的,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一切都如同你想的那樣,在我麵前,你就那麼不自信嗎?”
唐寂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冷色調的聲音裏有說不出的迷離之感。
幾不可察的眉心輕皺,原來在他麵前她是如此的否定自己。
其實今天的局麵,他是一開始就料想到的。初雨晴,這個他人生中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失算,取舍之間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