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叉,這是夏曦給跟在身後的那狗起的名字。名字的由來——其實吧你有個親戚叫犬夜叉,咱做人厚道總不能直接拿來用啊所以你就叫小叉吧。小叉聽到這名字的由來,頗為汗顏,但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沒表現出厭惡之情。
夏曦帶著小叉回到大廳,就看到秦雨穎坐在司徒恩泯的對麵,左手還扯著身邊的樊崆,恨不能把樊崆當寵物養在家裏的樣子再次讓夏曦惡寒一把。
樊崆見夏曦回來,毫不客氣的甩開秦雨穎,走到夏曦對麵,看了眼身後的黑色大型犬:“辦妥了?”夏曦點點頭,走進大廳,無視秦雨穎殺人般的眼神,抱拳道:“涵王大人,近來府上的怪事,都是這隻黑犬所為。”說罷閃到旁邊,讓所有人看到這隻平凡無奇的黑犬。
涵王皺著眉打量半天,不悅地說道:“姑娘莫不是在戲耍本王?一隻狗,怎麼可能在小女房中留下四個八寸長的血掌印?”
夏曦說道:“這隻黑犬並非普通的犬,敢問小姐,對這黑犬可有印象?”秦雨穎聽到後,不屑的掃了眼小叉,蠻橫的說道:“不過是一隻狗,本小姐養的狗多了去,怎麼可能一一記住?”
看得到小叉眼中的憤怒,夏曦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頂,冷笑一聲,看向秦雨穎:“這黑犬,是在小姐幼年之時,從街上撿回來的。……不,應該說是,搶回來的。”
無視其他人疑惑又驚奇的目光,夏曦撫摸著小叉的頭頂,垂眸說道:“他本是鎮守一戶富貴人家大門的石犬,經曆無數個春秋化作犬妖,本以恢複自由,卻被秦小姐強行帶回家中。剛開始,被秦小姐寵愛有加,後來卻因為秦小姐有了新的寵物,被用作出氣,毆打,最後被遺忘在一處小院子。他不甘心被人類戲耍,故每當夜裏,妖氣頗重之時,化作犬妖在秦小姐房中印下血掌印,煽動被秦小姐折磨死的寵物的怨靈在秦小姐房前徘徊,怨靈們無法墮入輪回,哀號震天,他便在月圓之夜變作人形,對秦小姐施下詛咒,就是那不消的巨齒印。”
秦雨穎聽過以後,臉色刷的變的青白,然後華麗麗的暈倒了。
涵王氣結的指著夏曦:“你、你究竟是何人!在此妖言惑眾!”連身邊的司徒恩泯都不知為何,劍眉緊蹙。
“信不信由你。”夏曦蹲下身來,撫摸著小叉,“你想說的,我替你說了。為了這種人浪費精神,不值得。”小叉低低的嗚咽,似乎十分委屈。夏曦自言自語般說道:“別擔心,我會照你說的做。”
站起身,對身邊的樊崆說道:“過來幫忙。”瀟灑的轉身而去。司徒恩泯皺著的眉頭漸漸舒緩,起身跟著夏曦和樊崆一起去了秦雨穎的院子。
樊崆在院子的空地上畫了個奇怪的陣,夏曦站在中央,將肩頭的披風拆下,解開頭上的黑紗鬥笠,用力扔到陣外。司徒恩泯追上來後,就見夏曦穿著一身月白色紗裙,立在夕陽斜暉之下。長長的黑發沒有任何裝飾和束縛,垂在身後,頭頂卻有兩個貓樣的耳朵。襯著月光,一雙明亮的琥珀色眸子像是在流動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司徒恩泯捫心自問,眼前的女子除了那雙眸子,相貌平凡的不能在平凡,扔在人堆裏就找不到的類型,那究竟是什麼讓他心裏煩亂?詭異又神聖的氣?還是那雙飽經風霜似的眸子?
寂靜無聲的院落,陣中的女子,吟唱著聽不懂歌詞,調子有些詭異的曲子,卻又好像清水一樣,一遍一遍洗刷著人的心,於是閉上眼睛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