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作言的話我仍舊是搖頭,語氣堅定:“不,我不懷疑你。你雖然為了你那個‘主義’不所不用其極,但總體來說並沒有讓我吃過什麼虧。同樣的,曹遇安讓我吃了不少的虧,我自然不能百分百地信他。”
說完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是短暫的靜謐。我以為顧作言又要吐槽我與曹遇安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沒想到他卻仍舊保持著一臉嚴肅的狀態,正襟危坐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必須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他或許並不同日本人是一夥的,或許他做的與我們是同一件事情,所以,我需要替我確認他的身份到底是敵是友。畢竟在如此複雜的敵我鬥爭和如此被動的局麵裏,隻要多一個朋友,便會多一份希望。”
我搖頭,一臉不忿地看著眼前的人:“所以你這次又想用什麼來和我交換?我爸?我哥哥?還是我自己的身家性命?”
顧作言搖頭:“過去是因為覺得你是一張白紙,任憑哪方勢力都絕對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便讓你去完成一些情報的搜集和傳遞工作。你原本對抗日也是抱著觀望的態度,我也隻好一遍遍地用你想要保護的人同你做交易。可是現在不同了,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學生,所以我也需要和你開誠布公地探討一下未來的方向了。”
他認真地望著我,直到黑色的眼仁裏全都映滿了我的影子:“過去種種,是我太過輕視你。不過如今,我卻發現你是一個有原則又有堅持的人,你幫我們也並不全是衝著同我的交易。所以,我希望從現在開始可以真正把你當成是一個同誌那樣,為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前途共同奮鬥。當然,我也希望你可以重新了解我,我並不是你眼裏那種隻會利用別人來達成目的的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我伸出手來:“我姓時,時作言,很高興認識你。”
她的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瞬間震得我幾乎要摔了他剛剛交在我手中的巧克力。我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的顫抖:“你姓時?那你和時譯之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我太過於震驚,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接口。過了好久才期期艾艾地說道:“這……這……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既然是親兄弟,又為什麼麼要瞞著大家,演的還那麼真,以為你們真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顧作言握著拳頭假意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話真要說起來沒半天工夫可是說不完的,這次就算了,下回有空了我一定如實相告。”
我不由得想起這些時間以來始終困擾著我的問題,終於忍不住問他:“有好多事你不說我也就當作不知道,可是對於時譯之的現狀,我一直耿耿於懷。在這個亂世裏,沒幾個人會有好下場。我能夠接受他任何的結局,但卻不能接受這種不了了之無可奉告的結局。你既然是他哥哥,又已經把我當成你的‘同誌’,倒是給我一個準話,時譯之他到底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