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什麼嘛，說了一大通，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嘛。老師，比學生要複雜得多耶，實在搞不懂。”我心想道。
語文老師滿意地說：“太好了，你可真是個乖巧的學生。時間到！你們到底肯不肯承認，是誰做的？三，二，一，零，沒人說是嗎？我換個問法，我們來用排除法找出凶手好了。中午午休的時間，誰在班裏？給我站起來！”
學生們麵麵相覷，一個個都拚命搖頭，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確實，中午除了我和夜魅雨之外，沒有其他人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轉過頭去看夜魅雨，她拚命地向我使眼色，可我沒弄懂她目光的意思。我們的小動作被老師注意到了，她把目光投向夜魅雨，一字一頓地問：“夜，魅，雨，中，午，你，在，這，裏，嗎？告訴我。”
夜魅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輕輕地點了點頭。語文老師又問道：“中午不去睡覺，你們兩位在這裏幹什麼呢？夜魅雨，不要惹我生氣！自己不學，不要把好學生也帶壞了！你的行為，我實在無法容忍。”
“我沒……”夜魅雨低聲說道。
“嗯？我的話不對嗎？告訴我，這些破壞是不是你們倆搞的鬼？目的是什麼？如果說實話的話，賠一些錢也就算了，我也就不再追究。明白我的意思嗎？”
夜魅雨聽到語文老師的話後，猛地抬起頭，理直氣壯地說：“老師，我說過了，中午我們是在這裏沒錯，但我們在學習，沒有搞破壞。你知道的，最近我的學習不太穩定，所以，我想趁中午的時間，複習一下。就快要中考了，我不學不行。這個理由你滿意了嗎？”
語文老師雙眼緊緊地盯住夜魅雨，說：“你，在學習嗎？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的成績不是一般的不穩定，而是不穩定到了極點！我對你，已經沒有信心了。把你的語文課本拿過來我看看！”
夜魅雨又垂下了頭，“我……語文書……”
語文老師走過來，彎下腰從她的課桌裏找出了她的語文課本，大略地翻看了一遍後，重重地摔在夜魅雨的課桌上：“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的語文課本嗎？啊！一個字也沒有，從開學到現在你根本學都沒有學嗎？看來月考的九十多分不是你的真實水平吧？抄的吧？對老師說話的時候，要放尊重些！”
我偷偷回過頭向後看了看，發現夜魅雨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在暗笑。那種笑，很可怕，讓人全身發抖。當我向她的眼裏細致地望去時，卻有一種預感—她就要哭了。
我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抬起頭來說道：“好了，老師。你不要再問了，她都快哭了。我說實話，這些破壞是我做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對不起。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賠償所有損失。請老師念在我是初犯，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楚軒宇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在一旁小聲地說道：“同桌，你這個大笨蛋！這和你沒關係啊，不要承認是你做的！”
語文老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容滿麵地說：“看，這就叫做誠實的學生，大家都要向他學習！既然你主動承認了錯誤，我還能怎麼說呢？賠一些錢，也就罷了。你承認錯誤的勇氣可嘉，大家來點掌聲！”說著，她輕輕地拍起手來。
學生們先是一愣，然後想起了零零落落的掌聲這掌聲，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我覺得，這掌聲，簡直是對我的莫大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