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男生不免想起自己無數次吃球餅的經曆,露出備受折磨的痛苦狀。就像經常扭腳的人見到別人扭腳或者即將扭腳,自己腳踝也會隱隱作痛。
而女生更是堅信自己即將目睹一起爆頭謀殺案,有的捂著嘴巴叫了出來,有的甚至嚇得閉上了眼睛。
什麼是永恒?永遠無法釋懷就是永恒,刻骨銘心就是永恒。
淌過永恒的一刻。啪!一聲巨響。野豹撞到一堵厚實的牆,轟然停下,凝固在了空中。
一個以高大男為圓心的氣浪卷著塵埃層層向外蔓延。
塵埃落定之後,人們定睛看著眼前這一幕,下巴幾乎碰到了地板,眼珠子索性蹦了出來。
高大男依然手插口袋,鼻子蹭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時空跑出來的大手。
站著他身邊的是一個右手拉著外套搭在肩上的眼鏡男,左手五指像老樹盤根一樣穩穩抓著籃球,毫厘間,手背輕輕蹭著高大男的鼻子。
“狗隊長。拜托。你忘了陳琦的臉是鋼鐵屬性了嗎?他用鼻子就能紮破籃球。要殺他砸下體啊。”眼鏡男托了托眼鏡,將籃球丟回給西服男,大笑起來。
西服男接過球,抬起眉毛看著前麵兩人,嘴角充滿笑意。
另一邊,高大男揚揚眉毛,笑著抽出雙手攤開,表示無奈。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第一中學的陽光底下,回憶像弄丟了定海神針一樣翻江倒海,三人止不住笑得前仰後合,眼淚直打轉。
突然,一道靈光劈中場邊某人的天靈蓋。
絮叨男渾身一抖,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夢囈般自言自語:“我了個去,他們,難道是·······”
同伴轉過頭,表情就像剛從父母那裏知悉自己原來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兒,錯愕中一股電流擊中心髒。
“你不要嚇我啊。不會是那個傳說吧?”同伴睜著燈泡眼顫抖著說。
絮叨男機械地點點頭。
突然,兩人一陣無風起浪的寒意從頭皮湧向腳底。
“這不是傳說。”一個幽靈般的聲音陰森森地從後麵飄過來。
兩個男生差點沒嚇趴地上,轉過頭,是一個頭發亂糟糟,褲鏈都沒拉,明顯從宿舍跑出來的師兄。
師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場上三個男人,接著說:“你們聽說的都是真的。沒錯,出現在你們麵前的正是十年前一中籃球隊的靈魂人物。”
“穿西服的就是當年名震江湖的一中籃球隊隊長,人稱狗隊長。真名你們在網上都能搜得到。”師兄喉結上下蠕動,艱難吐出三個字——“張——賀——晨。”
“長得高高大大的是當時的天才籃板怪獸陳琦,綽號機械手。單手抓住籃球的。”師兄整個人在發抖,停了一下接著說,“如果我沒記錯,應該現在還是吉尼斯連續投中三分球的紀錄保持者——鄧雲鶴。哇塞!又來了一號不得了的人物。”師兄突然眼冒金光。
兩男生緊張得屏住呼吸,轉過頭,場上果然又出現了一個人。
兩男生不約而同“啊?”了一聲,相比場上另外三個山林大漢,新來的這個人身材矮小,甚至還沒自己高。
“他?”絮叨男打量著場上這個不到一米七的男生,無論想象力多麼豐富,都無法將他和“人物”這個詞掛上鉤。
“現役CBA廣東隊的當家控衛張東白。”師兄顫抖的聲音像子彈一樣擊穿兩個男生的每一條神經,腦中浮現了這個人不知道多少次在熒屏裏神出鬼沒地打出一個又一個讓人拍案叫絕華麗助攻的片段。
球場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男生激動嘶吼,女生瘋狂尖叫,震耳欲聾,照相機的哢嚓聲隱沒其中。十年前一個約定,像紅繩一樣將場上四個人的命運緊緊串在一起,連成了今天的傳說——十年後他們要回來打一場賭上名譽,豁出性命的比賽,對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