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樹林,沒了白天的喧嘩,到處一片靜謐。
一道深邃,狹長的峽穀,如把利劍將樹林一劈為二。峽穀兩旁草木叢生,樹夠一人合抱,草及成人半腰。
草叢外側有道狼狽人影垂頭坐著,“葉柔現在應該在吃飯吧!不知道她會不會……”人影低垂的頭傳出這幾句話,不知為何,後麵的話卻再沒說下去。
又沉默一陣,人影猛然抬起了頭,“為了父母,更為了再見她,我一定要活著,走出這裏。”人影牙關緊咬,滿臉肅然的絕決到。
這人影不是寰宇又是何人,隻見他額頭三角眉緊鎖,撐著疲倦身體站了起來。
這時不遠處林中一陣騷動,先時林中鳥獸被驚到的啼鳴,接著樹葉的摩擦聲大漲,有一事物在林中疾速飛馳,所去處驚起禽鳥無數,而其似受了什麼引指,竟直取寰宇而去。
寰宇也聽到了這陣仗,一個機靈,也顧不得什麼累不累了,趕忙找了棵腰般粗細,有五丈高的的大樹攀了上去,在樹葉中屏吸凝視。此時正是傍晚與黑夜的交替,加之在樹陰中,幾乎看不見。
在這巨怪凶獸麵前他與綿羊無異,隻得躲藏逃命。
“咚…咚…咚咚”一聲聲的腳步仿佛是死神在吟唱,聽得寰宇心煩氣燥。未見其形,先聞其聲,這該有多重?
沒過幾秒一個碩大身形出現在視野。似熊背棕腹白,似狼雙目放光,似蚺齒內生牙,似虎壯骨闊胸,身高約兩丈,長有三丈,股後有一短小尾巴。
隻見他停止奔跑,一路嗅一路走,至寰宇方才坐過之處,俯首仔細嗅了個遍。
寰宇心中奇怪,暗暗道:“是衝自己來的?我有這麼美味?”一種怪怪的感覺自心底升起。
那凶獸在地上兜來兜去,嗅了又嗅,最後竟停在了寰宇在的那棵樹底下。
見此,寰宇本有點放鬆的心又猛的提起,越加小心的注意了。
突然那凶獸仰首望來,與寰宇目光在空中對撞,入目的是一雙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猩紅雙眼。
現在已是入夜,那凶獸像是看到了什麼,竟就這麼抬頭眼都不眨的盯著上麵看,寰宇更不敢有一絲異動,也跟著那獸大眼瞪小眼起來。
夜晚微涼,樹葉遮住了月光,林中漆黑一片,卻又兩點紅光幽幽佇立。
寰宇身子本就弱,且一天不曾飲食進水,哪裏經得這般耗,就在快要堅持不住時,那凶獸卻扭頭,走掉了。
寰宇疑惑的看著那獸消失在夜色中,也不再下去了,且不說危險,即便下去也是無處去,不如還在這裏的好。
人總是喜光惡暗的,寰宇又在這漆黑裏無趣之極,於是又朝上攀去。
過了一會,終於爬到樹稍的寰宇驚起了眾多鳥禽,又一會才都落了回來。
抬頭望天,希望熟悉的月亮能給自己點慰籍,可就這麼一看,人仿似撞邪般,呆在了那。
隻見夜空裏,繁星閃爍,璀璨奪目,可卻哪裏有月亮的影子?隻有一個覆蓋半片夜空的巨大橙色星球飄渺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