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克悶頭吃菜,他隻想先填飽肚子。一會後,刑格說話了,“大師,今天你們辛苦了,我代表全鎮居民感謝兩位。”
“刑格鎮長,您客氣了,我們都是為帝國辦事,勞碌在所應當。”老神醒官認真的說。“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您說,如果有什麼要求,我能辦到絕不推辭,”刑格十分大氣,畢竟神醒官幫了小鎮一個大忙。“要求提不上,我想和您探討一下今天的儀式。”刑格隱約猜到他要說啥,但沒有點破,反道:“大師,您說。”
“您的小孫子天賦異稟,前途不可限量,隻要您答應讓他為帝國效忠,日後必能像您的父親——刑越大將軍一樣輝煌。”老神醒官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看著刑格。
“您覺得刑克的天賦怎樣?”刑格還是沒有接話,他不想陷入被動。“那還用說,窮極帝國境內,翻看近幾百年的曆史,能比肩刑克的天賦的人也沒有幾個。”
“現在京都的形勢如何?”刑格也是個老油條了,聲東擊西的手法玩的賊溜。
“不容樂觀,”老神醒官神情突然一變,很是沮喪。“陛下不理朝政好幾年了,也隻有幾個重要場合會出席一下。反而是皇後在幕後管理,皇子們躍躍欲試,妄圖爭奪帝位,我出發前,還有一位皇子從邊疆趕了回來。”老神醒官捶胸頓足,他從年輕時就為帝國效力,忠心耿耿,如今帝國變成這般,叫人怎能不痛心。
“大師,這些情況舉國皆知啊,現如今京都黨派林立,局勢錯綜複雜,世家大族都不敢輕易趟渾水,更何況我這樣偏僻地方的小貴族呢?!我斷然不會把刑克綁在帝國身上的,這樣他活不長久。”刑格明白其中的利害,現在的帝國不是百年前的霸主了,大廈將傾!風雨欲來!戰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翻了。
“您也不想刑克就此夭折吧,”刑格料定老神醒官惜才,打起了感情牌,但還是拿不準他在效忠帝國間會怎樣權衡。刑格摸了摸刑克的頭,刑克抬起頭來看向老神醒官,他聽不懂爺爺的話。
“刑克的天賦我前所未見,他的痕脈是我覺醒的,我怎麼舍得讓他夭折呢······。隻是我肩有帝國使命,受陛下口諭,隱瞞不報有違陛下信任啊。”老神醒官左右難擇,相當糾結。
“我知道大師忠心耿耿,但你也知道目前的形勢,冒然讓刑克卷進去的話,”刑格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他隻會成為利益爭鬥的犧牲品。”飯桌上集體陷入了沉默,嚇的刑克都不敢吃飯。
刑承看著父親和老神醒官捉急的模樣,靈光乍現,說道:“大師效忠帝國,我們不能太為難,但我們也得保護克兒。
”刑承見成功吸引到兩者的目光,繼續說道:“保護刑克以讓他安全長大需要的是時間,而大師的意思是希望刑克效忠皇室,不如咱們折中一下,給克兒一段時間修煉,讓他有足夠的實力自保,然後再加入帝國軍隊,或者去帝國學院學習,你們看如何?”
“大師,您怎麼想?”刑格很無奈,目前來看,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而且,老神醒官看似為難,其實很固執。
“這個也行,但是,時間呢,你們需要多少時間?”老神醒官也是個人精,一下子就發覺問題所在。
“十年,少於十年意義不大,多了您老也不會同意。”刑承考慮了下說道。
“唔,這個時間勉強可以接受,”神醒官同意了,刑承以為還需一番說服。
“我可以幫你們拖十年,但刑克必須努力修煉,十年後至少得有痕王的實力!這樣,我才好對帝國有交代。”神醒官不客氣的說。“我可是賭上了身家性命啊,如果你們不成功,我便成仁了!”
“我明白你冒的的風險,我們大均鎮刑府永遠感激您!”刑格站起來鞠了個躬。
“還有,不要稱呼我為大師了,我也就是個痕師,實力還不及您兒子呢。”畢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老神醒官說道。“我叫唐君正,這是我助手,尹積默。”
“老師的意思就是我的,”尹積默趕緊表態。他十分尊重唐君正,平時都以老師相稱,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他把唐君正當父親一樣看待。
“我敬二位一杯,聊表心意,如若不是二位,我家族恐怕難逃一劫。”刑格吊著的心終於放下。覺醒之夜的宴席在一片推杯換盞中結束。
雙月下,大均鎮和刑府之間的大道上奔馳著一匹駿馬,夜鳥鳴唱,夜空中繁星點點,刑承父子逐月回家。兩人一個想著妻子,一個想著媽媽,因為一個女人而緊密聯係在一起,這就是親情吧,一生中唯一不能割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