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戈一聽,馬上來火了,“那你就這樣束手無策了,人家的父親做壽,你也不準備一下?”
“我是想送一份賀禮的,但陳行長死活不願意說出酒店名字,而且也謝絕了禮物……”
“真是個廢物!”他破口大罵,“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辦不好,陳行長的父親做壽,這樣的信息你都不知道嗎?”向天戈語氣嚴厲,明天就要和馬珩遠公開對決,但資金問題卻是不可忽視的大事。
吳偉軍低著頭,一副受氣樣,躲在汽車角落裏,任憑向天戈的“咆哮”。
這時,手機響了,吳偉軍嚇得不敢吱聲,向天戈罵夠了,手機在連續響鈴多次後,終於停止了。
這個時候的秘書,那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老板永遠沒有錯,當然也沒有回嘴的份。
向天戈坐在車內,剛剛還怒不可遏,火氣發夠了,司機,秘書都不敢有聲響。
偏偏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小吳拿起電話,怯怯地問:“向,向總,張市長秘書的電,電話。”
向天戈一聽,更加火大,“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接啊!”
“哦——”被罵傻了的吳偉軍,弱弱地接通電話,“嗯,嗯,是,是的,好,我知道了,嗯,一定。”
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向天戈伸長脖子著急地望著他。
“到底什麼事情?”
“張市長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說是有事情找你。”
“現在麼?”向天戈瞟了一眼車載時鍾,“這個點?”
“對,說張市長沒有下班,現在人已經在辦公室了。”吳偉軍按照市長秘書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那還犯什麼傻?老李,開車,馬上去市政府。”
張亞軍是南元市的父母官,又是個實力強勁的實幹派,他的召見,向天戈自然不能怠慢,一路上催促著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市政府。
整個政府大院,隻有幾個辦公室還亮著燈,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向天戈其實也很納悶:張亞軍和他的關係其實一直一般,至今他也沒有接上他的那條線。
因為貿然行賄會有很大的麻煩,尤其對於他這樣的人物。所以,兩個人在公開場合一直很客氣,向天戈私下不行,隻好在場麵上拉攏兩人的距離。
急匆匆地來到三樓,張亞軍辦公室的門居然敞開著。
向天戈輕輕地走到門口,駐足,往裏張望了一下,而後用手叩門,“咚咚”。
“向總,快進來吧。”張亞軍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和氣地笑著。
向天戈自信地走進房間,關上門,氣度不凡。
“張市長真的是太辛苦了,這個時間都沒有休息,南元能有您這樣勤政愛民的官員,真的是我們的榮幸啊。”
場麵上的話,向天戈是信手拈來,他邊說邊走到張亞軍麵前,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向總,你不用這麼客套,我是人民的公仆,為人民服務哪裏還分什麼上班下班呢。”
“今天找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你的楚江城明天就要開始銷售,現在市政府決定,叫停你的銷售計劃。”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和風細雨,臉色也是不慍不怒,才坐定的向天戈一臉錯愕,猛然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叫,叫停?”他這才反應過來,“張市長,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張亞軍不動聲色地拿出一份政府文件,慢慢攤放在他的麵前,“這是文件,你可以看一下。”
“啊?”一向鎮定的向天戈這個時候也慌了神,他顫顫巍巍地拿起文件,仔細地反複研究著上麵的文字。
沒錯,的確是政府命令,而且是剛剛下發的通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馬珩遠的能耐這麼大,他居然都能左右政府部門?
向天戈佯裝鎮定,實則內心洶湧,他不悅地問:“我能知道原因麼?這麼大的一個地產項目,市政府這麼快就決定了它的生死?”
向天戈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時候他自然要問清個所以然來。他在商海沉浮多年,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但這件事是如此反常,他是不會這麼快就罷休的。
“我知道你不服氣,原因其實你也清楚——楚江城有著非常嚴重的質量問題,如果讓相關部門認真檢測的話,我相信,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將準備好的質量材料拿了出來,“如果你還想反駁,這些東西,你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