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俊坐回原處,表情很不好看,白露站在他身旁,拍著他的頭問:“小俊,原來你還有固定交往的女人啊?”
滕俊不喜歡她這個動作,掩飾的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找你。”
白露送他出來,在門口拍拍他的臉說:“沒事兒,男人哪有不出來玩兒的,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我不是把你——”
“我知道,你不是把我當雞,所以我也沒收你錢。”
她的話讓滕俊特別不舒服,那種感覺找不出形容詞,總之心裏很沮喪,又不好說什麼。
“謝謝你陪我。”他最後笑笑。
“下次我給你打電話,別裝看不見。”白露最後拿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轉身走了。
滕俊趕回家的時候,夏萌還沒回去,他打開客廳的燈,抹布在窩裏探出頭,向他搖了搖尾巴。一切都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他走到窗邊,落地窗是密封的,她如果想跳下去隻能像電影裏那樣,從門口起跑拿身子撞,或者用椅子砸,估計這麼瘋狂的事夏萌做不出,恐怕她也沒那力氣。
他往下麵看了看,火柴棍一樣的路燈照出一段昏黃的街道,車子微縮成沙粒,人比灰塵還渺小。疾風夾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在窗外一掠而過,滕俊的神經顫了下,房門重重的被推開,夏萌衝了進來。
滕俊轉過身看她,夏萌站在門口大口喘氣,顯然在上電梯前跑了很長一段距離。她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換了鞋走到滕俊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沉默蔓延,蔓延,把整間屋子都填滿了,滕俊重新麵對窗外,終於開口說:“咱們就這樣吧。”
夏萌一動不動的站著,對著地板也可能是自己的拖鞋說:“杜曉鬆的媽媽生病了,她還不知道我們倆分手,我隻是演兩天戲給她看,她很快就會回去。”
“有必要瞞著我麼。”
“我害怕你會生氣,害怕你會離開我。”
抹布跑過來咬滕俊的褲腿,它知道媽媽受了欺負。滕俊低下頭,正好看見一滴眼淚在地板上砸成碎片。
“萌萌——”
“其實你早就想分手了,我知道,可不知道該怎麼辦。”
滕俊又看見了公交車上那個突然流淚的女孩,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哭,上次是為杜曉鬆,這次是為他。再想想,她好像真的沒做錯什麼。
夏萌哭的傷心欲絕,她把手裏的包扔在地上,人也蹲下去。滕俊把她硬拉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發說:“我那是氣話,別當真!”
“我知道我讓你煩了,我怎麼老是讓別人煩呢!”
“沒有!”滕俊替她擦著眼淚,“不是煩,我隻是覺得咱們進了個胡同,路越走越窄,也許得換條道兒!”
“那你想換別人嗎?”
滕俊看著懷裏的女孩開始懊悔自己今天做下的事,他不該那麼衝動的去找白露,不計後果的跟她上床——如果她隻是一個做台小姐那姑且就算了,可她是白露,他沒把她當小姐,這件事就發生了質變,他懷疑夏萌背叛了他,而他卻真實的背叛的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