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寒帶著景惜言就往前走,邊走邊道:“你快回去收拾東西,我們的人都已經準備好,馬上就可以走。”說罷又對林南道:“南兒趕快離開。”
“你們真的可以帶娘親回去?”林南質疑道。莫離已經快速地把林南拉到角落裏,道:“你先離開,今晚皇宮會很亂,你留在這裏很危險,我和你傲寒師姐會把你娘親帶回去的。”
林南見莫離都來了,看來是真的要將自己娘親帶回,就道:“我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我也要為娘親盡一份力。”
“這裏不需要你,你留下隻會添亂。快走,聽話。”莫離急道。
景惜言也道:“南兒聽話,先離開,你在這裏,娘親也不放心。”景惜言的心現在也很亂,她心裏認錦夏為故鄉,但她理智上卻認為隻有天朝才是她的故鄉,既然都是在異鄉,其實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反正就是,她也不是很想回去,在這裏有真心待她的朋友,什麼都不用管,活得挺逍遙自在的。
既然走在哪裏都要被束縛,那她寧願呆在這裏,好歹有人護著,不用被背叛。
景惜言和傲寒一路走回去,她宮裏肖雲已經備好了晚膳,就知道她在中秋宴上也吃不好。
見到傲寒,肖雲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大人,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她緊握著傲寒的手哽咽地道。
“先不廢話,快把要緊的東西收好,我們馬上離開。”傲寒吩咐肖雲道,肖雲激動地應了一聲好,就去收拾東西。
莫凝則讓景惜言去用晚膳,景惜言讓傲寒和莫離一起,眼裏無波。
“惜言,”莫離艱難地開口道:“你還怨我嗎?”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吃飯吧。”景惜言堵了莫離的話,確實不是時機,本以為今生再也無法相見,卻不想,他來了,還說要帶她走。
她等了他整整十年,她以為,永遠也等不來。
有時候,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吧。她本不是喜歡改變的人,都已經適應了這裏青燈古佛一般的生活,卻又有人告訴她,她還可以擁有幸福。
這種落差,她不是很能接受。
她一直盡量做一個無牽掛的人,這樣才可以來去自由。她以為她做到了,但無奈,她還是牽掛了。
用過晚膳,景惜言去拿了當時雲泥留下的包裹,就道,“走吧!”
“往哪裏走呢?”蕭雲軒手執長劍,堵在門口。一臉受傷地道:“惜言,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就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
“……”
景惜言不說話,靜靜地站著。
原來,之前,蕭雲軒匆匆離去,是因為有人來報,城門失火。而楚漸離,則看出了是莫離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卻還是跟著蕭雲軒一起離開了。
卻不想蕭雲軒突然覺得不對,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失去,就掉頭回宮,拿了寶劍就朝景惜言的宮裏來。剛好撞上景惜言要走,他頓時被氣得不輕,就提劍堵著門口。
“走水啦!”有人大叫道。
蕭雲軒冷笑道:“不止城門失火,這皇宮也失火了呢!如果我不在,你們是不是要毀了我的皇宮啊?”
“你在,我也一樣毀了你的皇宮。”莫離冷聲道。
果然,外麵突然變得很嘈雜,各重要的宮苑都起火了。蕭雲軒冷冷地看著景惜言,道:“你真夠狠的,我蕭雲軒虧待你了嗎?你至於要毀我的皇宮?”
景惜言本不想說話,但看他痛苦的神色,又很不忍,於是道:“我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呆那麼久,我已經在這裏呆了十年了,想離開了。”
想離開了。是我對不起你!
是她欠他的,但既然還不清,還不起,那就欠著吧。
如果她的離開能讓他恨她,而不再是愛,也是好事一件。他這些年太苦了!
“我不許你離開!”蕭雲軒大聲道,像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他不許她離開。
景惜言嘲諷地道:“你不許,我就不能離開?”楚漸離從蕭雲軒的身後走出來,在蕭雲軒的耳邊輕聲道:“禁衛軍已經包圍皇後宮。”
景惜言將雙手抱在胸前,慵懶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沒有當我是一個自由的人呢?你們擅自為我做決定,為我的人生做決定,我很討厭!我恨自己,沒有強大的實力,與你們抗衡,我更恨你們,把你們的利益建立在我的犧牲上,把你們的意願強加給我。”
“我這一生,隻想要自由,可笑的是,你們一個個聲稱愛我,卻都束縛我!”景惜言說著,竟然又笑了起來,隻是這一次,竟然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