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蔣徵寒突然笑了一下,李夕照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她警惕的盯著蔣徵寒,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麼折磨人的話。
蔣徵寒伸手鬆了鬆自己的襯衫扣子,然後看著李夕照道,“你跟我比威脅嗎?那我今天就教教你,威脅也是要看資本的,你跟我比,嗬,真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李夕照早就習慣了聽蔣徵寒這些揶揄的話,她麵無表情,像是做好了跟他抗戰到底的準備。
蔣徵寒語氣平緩,像是在說家長裏短一般,出聲道,“你那個朋友,叫梅什麼來著?哦,對了,梅洛情,當初她家破產,還有你爸爸的工作,我記得當初可都是我幫你擺平的!”
李夕照臉上的麵具終於有些裂縫。
“如果你敢從這個酒店的房間搬出去,我保證他們會在最早的一秒鍾知道,當初是他們的好朋友,好女兒,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換回來他們的平安無事,你說到時候,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感恩戴德?嗯……還是跟你老死不相往來啊?!”
咯吱咯吱的聲音,李夕照清楚的聽到,那是她咬碎了牙,往肚子裏麵咽的聲音。
時間太久了,一年了,她都快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跟蔣徵寒在一起的了,但是現在他又去無情的翻開,眼前似乎出現了模糊的紅色,那是她的心在滴血。
蔣徵寒看著李夕照的表情,她臉上的僵硬讓他心底一痛,微微皺眉,他有些後悔剛才跟她置氣的那些話。
唇是緊抿著的,李夕照一眨不眨的看著蔣徵寒,眼中似乎沒了怒意,但這卻讓蔣徵寒更加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夕照終於強迫自己張開唇瓣,一張一合了幾下之後,低低的聲音終於發出來,她出聲道,“蔣徵寒,我不會搬走,但是你記住了,這是我李夕照最後一次跟你說話”。
沒有發飆到狂吼,也沒有流淚,李夕照甚至是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她拎著自己的行李箱,重新回到臥室。
蔣徵寒看著李夕照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後悔,他不該說剛才那番話的。
李夕照拎著行李箱回到臥室,剛一關上門,她馬上就像虛脫了一般似的倚在門上,張著嘴,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
眼眶發熱,李夕照能清楚的感覺到眼淚在眼眶中湧動的感覺,她伸手在臉邊扇著風,嘴裏也呼著氣,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以前就曾想過,如果她是七個葫蘆娃的合體,擁有金剛不壞之身,那蔣徵寒就是那個看似善良的陰險葫蘆妹,就會在背後玩陰招,讓她分分鍾就丟盔棄甲,真真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殺千刀的蔣徵寒,他就是見不得她好是不是?!
走回床邊,李夕照連衣服都沒脫,和衣躺在床上,她抬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地心引力的緣故,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流下來,李夕照伸手擦幹淨,然後又流出來……
漫長的一夜,李夕照不知道用怎樣的睡眠質量來形容,總之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她就醒了,然後睜開發澀的眼睛,隻覺得眼皮很緊。
從床上坐起來,發現渾身都有些難受,低頭一看,她竟然穿著衣服睡了一夜。
邁步來到門口,她剛想伸手按下門把手,昨晚和蔣徵寒在大廳吵架的一幕幕,就如潮水一般湧上來,李夕照有些猶豫,他不會還在這裏吧?
不過這種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蔣徵寒瘋了才會在這裏住下,他那種人,老奸巨猾的很,不會給狗仔記者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他是絕對不會在這裏過夜的!
想著,李夕照果斷的伸手按下門把手,整個人從臥室走出來,眼睛在大廳掃了一圈,沒有人,又在各個房間都看了一遍,還是空空如也,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李夕照還是忍不住失落。
進入浴室洗澡,看到鏡子裏麵那個眼睛紅腫的自己,李夕照才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得眼皮發緊了,原來是腫了!
都收拾完之後,李夕照看了眼時間,現在也才七點二十,但她實在是不想再在這裏多待一分一秒,所以她拿好東西,邁步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