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見她的架勢又狐疑什麼,可是有了上次的烏龍之後也不敢亂說什麼,同時也是忍不住,便拿了一個吃吃。
穆雨寧等著她也露出同樣驚喜的表情,結果劉元才放進嘴裏,立馬就跑到紙簍邊吐了出來,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抱怨道:“雨寧,這麼酸的東西你居然說不酸!”劉元的哭訴讓穆雨寧無言以對,她正咬著一個梅子呢,於是無辜的說:“我吃起來是真的不酸啊。”
劉元被她打敗了,忍不住嘀咕:“我看你這次是真的懷孕了。”
穆雨寧沒聽清,就問:“你剛才說什麼。”
劉元搖頭,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揮手:“沒事沒事,你繼續吃吧,我進去找主任簽字。”
穆雨寧點頭,又開始回頭對付工作。
隻是旁邊秦桑的話讓穆雨寧無法集中精神。
秦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得,想假裝聽不到都困難,索性便大方的聽吧,穆雨寧微笑的看著她,這讓秦桑倒有點氣弱了。不過她仍是繼續說道:“聽說蘇子墨消失了一個月之後身邊有了個大美女。兩個人這幾天一直出雙入對,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呢。”
自從美國回來,蘇子墨的確沒有來過大成接穆雨寧,也沒有出現在他們任何人的視線裏。穆雨寧的心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坐在位置上。
秦桑看她的表情有了信心,繼續添油加醋。劉元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秦桑的話,忍不住站出來辯駁:“你胡說什麼呢,蘇子墨是雨寧的老公,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劉元又拉穆雨寧入戰局,“雨寧,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就任由她這麼編排你是不是。”
穆雨寧咧嘴笑了笑,並不表態,隻是對劉元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穆雨寧真正的上演了一出指桑罵槐,氣的秦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過沒一會兒,她便發出冷笑,像是抓到了穆雨寧什麼把柄似地痛打落水狗的樣子實在讓人討厭,穆雨寧工作這麼多年,事務所的同事都很和睦,還沒有一個人讓她這麼討厭,就連夏星雨都不曾。眼不見為淨,穆雨寧別開了頭。
秦桑的聲音卻傳來:“結婚八年嗎?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在三年前就離婚了,而且一直沒有複婚,穆律師,請你幫我解釋下妻子與前妻的區別在哪裏。”
穆雨寧非但沒有被打倒,反而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老實承認:“沒錯,你的消息很正確,可是是蘇子墨非要爭著吵著跟我複婚的,你也看到了是他不承認我們離婚的,這樣的男人拽在我的手心裏難道我不應該感到榮幸?”穆雨寧的報複打擊是一針見血的,“我可不像某些人,自以為清高,這兜兜轉轉的,也快三十出頭了吧。”
辦公室內已經有人低低的笑起來。秦桑麵子掛不住,隻差沒有出口罵人。不過幾個回合下來,穆雨寧並沒有感到解氣,相反還有點失落。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她撇了撇嘴,對劉元說:“我要出去一趟,有人找我讓他們打我手機。”
劉元還是第一次看到穆雨寧將秦桑打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立刻點頭如搗蒜:“好,好,我知道了。”
穆雨寧氣定神閑的走出了大成。
待到無人看到的時候,她挺直的肩膀頓時如泄氣的皮球似地垮了下來,跟人對罵真累,原來做個沒教養沒素質的人都這麼累。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打算去見一個委托人。
不過那委托人居然把見麵的地方約在了蘇子墨事務所不遠處。穆雨寧猶豫了很久,才沒有打電話讓他改地方。
突地又想起秦桑的話來,蘇子墨這幾天跟一個女人走的很近,出雙入對?嗯?她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
來到約定的地方時,委托人已經到了。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不過看起來樣子憔悴,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
穆雨寧聽他說明了情況,原來是要離婚的。他的老婆在外偷人,與另一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現在要求回來跟他離婚。可是他們自己也有一個兒子,而且他們的兒子才十二歲。才剛剛上初中,正需要母親照顧的時候。他自己在外打工,沒時間照顧孩子,又不想讓他老婆帶走孩子,所以不同意離婚。可是她老婆鐵了心,他沒轍,想請律師打官司讓法官不要讓他們離婚。
穆雨寧聽完,有點沉默。也有點心痛。丈夫的忙碌是為了妻子和孩子安穩的生活,可是獨自在家的妻子又耐不住寂寞,覺得生活太苦,很現實的悲劇。現實終究不能兩全其美,穆雨寧很同情這個男人。也很同情那個孩子,畢竟一個家庭的破碎衝擊最大的莫過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