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錯的動作出奇的快捷,他也不喊叫,用那把“掃帚”在正麵虛晃一槍,趁對方同時後撤的空檔,奔著那兩個奴隸就下了手,他們把手中的長矛一擺,對著任不錯的胸膛就紮了下來。
任不錯也不躲閃,他手中的樹枝要比對方的矛長上兩尺,舉著樹枝往對方的身上一頂,腳下用力,一下子把對方推倒在地,摔了個仰麵朝天,任不錯扔掉了樹枝,那個人的長矛到了他的手上。
這時,剩下的四個人一聲怪叫把他圍在了當中。任不錯平時使的槍要比現在的短,他舞動著長矛,有些不應手,還不時地回頭看看細蘭。
摔倒的那個奴隸從地上爬起來,他轉轉眼珠,看到了躲在樹下驚恐萬狀的細蘭小姐,他也沒吱聲,衝著細蘭撲了過來。
我的身體從樹幹上往下一滑,雙腳倒掛著夾住樹幹,翻身從樹上探下身來。
細蘭正緊緊地貼在樹幹上,任不錯現在救不了她,他被四個人圍在正中,連看他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偷襲的那個人已經到了樹下,這時我也翻身,兩手抓住了細蘭的腰,她低聲地叫了一聲,不知道是誰。
我腹部緊收,把她往上一送,她本能地往上雙手勾住了離她頭頂不遠的一條樹枝,這時我的雙腳一鬆,翻身落到了地上。
偷襲的那個奴隸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樹上還藏了一個人,一轉眼他的獵物就到了樹上了,不禁勃然大怒,可是手裏卻沒有東西,就那麼身子一晃向我撲來。這不是做遊戲麼,你這個樣子在俺的手下還能過得去一個照麵?
我踢了一腳之後,閃身鑽了林子,那個撲向我的奴隸麵朝上一動不動一躺在地上,他已經被我踢暈在了地上。
細蘭我估計她在那第短的時間裏也沒有看出我是誰,她兩隻手死死地攀住了樹枝,腳在下邊不停地踢騰,極力地想踩到點什麼,可是沒有,她就那麼掛在那裏,背對著我。
嘿嘿,現在這個時候再看她,身體的曲線真是一覽無餘,我不能讓任不錯看到我,關鍵時候能幫上他們就行了,一會,至於細蘭怎麼從樹上下來,那就是他任不錯的事情了。
任不錯抱了必勝的信心,現在他沒有誰可以依靠,隻能靠自己,身後就是他心愛的細蘭姑娘——嗯,掛在樹上。我剛剛在樹叢中藏好,外邊的戰鬥就已經見了分曉。四個人,一人腿上中槍,兩人各被任不錯一腳蹬在胸口,剩下的那個人也不顧同伴,嘴裏大叫著扭身就跑。
任不錯也不去追,敵人一叫,用不了多久這裏就都是人,他跑回到樹下,卻不見了細蘭,她正在樹枝上掛著呢,上又上不去,往下跳又看不清底下,任不錯叫了一聲,“細蘭。”
他的身上沾了一點血跡,不過我看得出他並沒有受傷,他張開了雙臂,鼓勵細蘭從上邊撒手。細蘭拒絕著,好像是不敢,這時不遠的地方又有腳步聲向這裏奔來。
她從樹上手一鬆,伴隨著尖聲叫喊一頭栽下樹來。我一閉眼睛,這對亡命鴛鴦,不知道會怎樣應對接下來的一切。
我看到一大群的搜捕者從樹叢中鑽了出來,他們四下裏張望著,卻沒有任不錯和細蘭的影子。任不錯的身手不錯,他也不知道是背了還是抱了細蘭,又跑了。
我在樹叢中潛行,腳步放輕,盡量不驚動任何人,如果我聽不到哪裏的人聲嘈雜,或者聽不到細蘭的叫聲,估計他們就沒有事。森林順著山勢,高低起伏,有些地方視線良好,樹間的低矮灌木與雜草都不多,如果有人的話,離得才能遠就能看到。
這裏倒是出奇的安靜,隻有我走路的腳步聲。我這時才有些擔心起任不錯來,左找右找都找不見他們,也許他們走到了另外的方向上去了。
心說,難道他們已經掛了?不可能啊,有事也得先弄出個動靜是不是,尤其是他們中間有個細蘭,她的叫聲幾乎就可報信來用,上床睡覺還得有點動靜是不是,不可能有了危險倒一聲不吱。
我開始在林中亂撞起來,把他們弄丟了責任可全都是我的,這個任不錯,動作是越來越快了,我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正在滿腹猜疑,眼前卻是忽然一亮,一陣鐵石相碰的清脆響聲傳入了我的耳朵。
森林中潮濕陰涼的氣氛,在這裏被迎麵的一股暖風吹散,我站在森林的邊緣,看到了一片令人驚奇的景象鋪滿了原始森林的山地在我的腳前突然塌陷下去,一片亮麗的陽光照射在頭頂,在一片巨大的山穀裏,成千上萬的奴隸,正在赤膊揮舞著鎬鏟鍬鍁,,把采集到的一簍簍淡黃色的石頭背到對麵的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