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向彤深感意外的是盧夫人的來電,盧夫人在電話裏委婉安慰她幾句,她想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前不久還在盧夫人麵前自信滿滿地炫耀幸福,才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又被推上了崩潰的邊緣,說實話,她覺得沒臉麵對盧夫人。
她忽然想起什麼,還是有些顧慮的,壓低聲音和盧夫人說:“大概,您的喬遷宴會我去不了了。”
盧夫人焦急追問:“為什麼?我在這裏朋友不多,況且你不是答應了嗎?”
“我這幾天不太舒服,所以……”她瞥眼看看不遠處的徐陌,這種狀態去道賀,估計會給人觸黴頭。
盧夫人是個聰明人,知道她忌憚外麵的局勢,也就不再堅持,不過為了顯出自己的誠意,還是邀請到:“那等你康複之後一定要來,我還有很多拿手菜讓你品評呢。”
向彤拿著電話不停點頭,好像隻有這樣才顯得她不是個小器的人。
兩人陷入了尷尬的冷戰期,向彤覺得心裏憋著口悶氣,連架都沒來得及超,一下子就過度到冷戰,心裏的疙瘩越來越大,越來越難解。徐陌坐在書房研讀劇本,翻了好幾頁,可一個字都沒記在心上。徐陌在客廳看無聊的綜藝節目,電視裏唱唱跳跳,好不熱鬧,卻更加反襯出她的孤獨。
外麵的雨還在下,沒完沒了,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向彤有些犯困,隱隱聽見書房裏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靜靜聆聽,原來是徐陌在打電話,不知道和誰,他隻是包含驚訝地問了句‘真的?’然後便撂下了電話。徐陌忽然急匆匆從書房出來,穿上外套拿了車鑰匙就要出門,向彤趕緊追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徐陌停下腳步卻沒有看她:“有點急事,你先去睡吧。”說完就像風似的吹到門外,關門的聲音在向彤腦海裏回蕩了好久好久!
她以為徐陌回來之後就會和她解釋的,為此她急急忙忙往家裏趕,為了不讓他誤會自己,她連插魏牧幾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最後換來了什麼?徐陌的不聞不問,徐陌的冷言冷語,徐陌的漠不關心!
她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腦子高速運轉,不停猜測是誰把徐陌叫出去的,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在韓國的日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一向寵愛她的徐陌變得冷若冰霜,甚至對於她既成事實的引狼入室都能如此一笑置之,這些事情有沒有什麼關聯?諸如此類的想法在她腦海裏盤旋,旋即,她開始後悔了。
剛才如果落下麵子和他吵一頓,或者不要自尊挽留他,他會不會動了惻隱之心?他肯不肯留下來?她想了太久,仿佛殘存的力氣都被誰抽走了,眼下的隻不過是軀殼。
這一切到最後都隻能怪自己太無能,以前張牙舞爪的向彤,曾經的張揚,不知道丟失在了哪個紀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