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母臨盆之際,其產房之上二龍駕雲而來,互相纏繞,瑞氣千條,霞光萬道,聖賢誕生,普天同慶。
青辰祥雲立於孔府上方,但見這天地瑞氣顯化的麒麟,雲龍,心生讚歎:“不愧是天降聖賢,果然與眾不同。”屈指一彈,一道銀光遁入孔仲尼腦門,卻是萬家典籍,修道秘法,另賜下一卷鐵尺,名為‘丹書鐵卷’其上鐫刻天地倫常,治國經綸,詩書禮儀,兵法韜略,帝王心術,卻是青辰將其收錄門下的證明。
但見在萬丈祥光的伴隨下,這丹書鐵卷卻是從天空落下,飛入孔府,在孔家人驚愕的目光下,落入孔仲尼的懷中。
由此,孔府上下更加堅定了這剛剛出世的小孩不凡。
聖賢出世,瞞得過一般人,卻是哪裏能夠瞞得住諸天聖人,老聃手中握著竹簡,正津津有味的讀著周朝史冊,突然望了一眼魯國所在的東方,臉上微微一笑。
“無量天尊,百家爭鳴,始也。”
其頭上一片清氣浮沉,一卷書簡展開,篆文遊走,清亮如水,響起陣陣清泉叮咚之音,聞之神清氣爽,四肢舒暢,毛孔大張,吞吐仙靈之氣。
道德文章三千,濃濃書卷之氣充盈,大道至簡,微言大義,書盡人間大道,道完萬千玄機。
孔子少而好學,博聞強識,聞名於諸侯,開創儒門一脈,大講“仁政”之德,遊走列國而不得重用。
老聃居周日久,學問日深,聲名日響。春秋時稱學識淵博者為“子”,以示尊敬,因此,人們皆稱老聃為“老子”。
孔子聽聞老聃之名,欲要求教,於是對弟子南宮敬叔說:“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禮樂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願同去否?”
南宮敬叔欣然同意,隨即報請魯君。魯君準行。遣一車二馬一童一禦,由南宮敬叔陪孔子前往。
老子見孔丘千裏迢迢而來,非常高興,教授之後,又引孔丘訪大夫萇弘。
萇弘善樂,授孔丘樂律、樂理;引孔丘觀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廟會禮儀,使孔丘感歎不已,獲益不淺。逗留數日。孔丘向老子辭行。
老聃送至館舍之外,贈言道:“吾聞之,富貴者送人以財,仁義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貴,無財以送汝;願以數言相送。
當今之世,聰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難而幾至於死,在於好譏人之非也;善辯而通達者,其所以招禍而屢至於身,在於好揚人之惡也。
為人之子,勿以己為高;為人之臣,勿以己為上,望汝切記。”
卻是暗藏險惡用心,勸孔子莫要好高騖遠,還須腳踏實地,摒棄自以為是的才幹和過分揚誌的情態。
孔丘頓首道:“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老聃何等人,一眼就看出孔子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不以為然,也就沒有多說。
行至黃河之濱,見河水滔滔,濁浪翻滾,其勢如萬馬奔騰,其聲如虎吼雷鳴。
孔丘佇立岸邊,不覺歎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黃河之水奔騰不息,人之年華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處去,人生不知何處歸?”
聞孔丘此語,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間,乃與天地一體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壯、老之變化,猶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於自然,死於自然,任其自然,則本性不亂;不任自然,奔忙於仁義之間,則本性羈絆。功名存於心,則焦慮之情生;利欲留於心,則煩惱之情增。”
孔丘聞言,忙解釋道:“吾乃憂大道不行,仁義不施,戰亂不止,國亂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暫,不能有功於世、不能有為於民之感歎矣”
老子道:“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為之也,何勞人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無、所以榮、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順自然之理而趨,遵自然之道而行,國則自治,人則自正,何須津津於禮樂而倡仁義哉?津津於禮樂而倡仁義,則違人之本性遠矣猶如人擊鼓尋求逃跑之人,擊之愈響,則人逃跑得愈遠矣”
大講無為而治之道,要孔子放棄其思想。
稍停片刻,老子手指浩浩黃河,對孔丘言道:“汝何不學水之大德歟?”
孔丘新奇,問道:“水有何德?”
撫摸三尺白須,指著黃河言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
孔丘聞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頓開茅塞也:眾人處上,水獨處下;眾人處易,水獨處險;眾人處潔,水獨處穢。所處盡人之所惡,夫誰與之爭乎?此所以為上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