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子為重,就是為了先皇,您也吃些吧。”一句先皇,紮進了她的心裏,她緩緩的回過了頭來,木訥的看著那句用先皇來刺激她的宮女,眼中才流露出些許的感情來,她想當然的起了身。
“布菜吧。”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桌案,跪在地上的宮女們知道她終於是肯吃東西了,這將每種她最為愛吃的菜,隻取了一些放到了她的碗中,食之無味的吃了些,當是吃過了,回到了床上,她閉目就躺下,絲毫不顧忌身邊這群宮女的眼光。
“娘娘隻吃了這麼些,這可如何是好?”撤下了菜,幾個宮女在門外幹著急,今日這吃的東西確實甚少,依著段君琰的吩咐,這些吃的不足以是他口中的那些份量。
“你去吩咐禦膳房做些蓮子羹來,再隔兩個時辰送來。”
房間裏麵,段晗玥冷靜的聽著外麵的議論聲,就是她吃的再多又如何,她走不出這個含月殿,就意味著她要在這裏終身等死。
“父皇,你到底在哪裏。”被褥裏麵的她,絲毫沒有感覺到窗子外麵一道炙熱的目光此時正緊盯著她的身子,目光的主人不進屋子,也不移動腳步,隻是靜靜的站在窗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奴婢參見皇上。”門外響亮的請安聲,段晗玥冷冷一笑,繼續躺著,絲毫不在意身後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段君琰甚是苦惱的瞪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若非他們這般大聲的行禮,他又豈會被迫進到屋子裏麵來,瞧著床上的人未有起身的動向,便知她打心底裏不想再與他說上半句話。
“都下去吧。”段君琰立於房間的中央,整個含月殿的宮女太監離開之後,他走向了段晗玥,凝視了她良久,卻不說話,麵上的苦痛化為了尷尬。
“淪為禁後的滋味可好?”一出口,他後悔自己的尖酸話語,可床上的人卻不在意他這話出口後的難聽,與極盡帶著諷刺的意味。
“拜你所賜,如何能夠不好,父皇在哪裏!”她如今最為關心的隻有段君天,隻要能夠找到他所在,知道他平安無事,那樣一旦有了機會,她定會帶著段君天,寧可不要這江山,也要永遠的逃離段君琰的身邊。
“他已經死了,還是死在宮裏,你若是想為他守喪,整個含月殿都是你的。”這是唯一一個能夠激起她,重新活過來的念頭,段君琰的斂去了麵上的所有的表情。
“不可能!段君琰,你別騙我了!若是父皇死了,為何西涼會無人知曉!父皇到底在哪裏!”她憤怒的從床上起來,眼中帶著一絲的期盼,似乎在期望著他還會如同過去一樣,保留一絲的良心。
“朕說過,朕登基絕不會留下前朝遺帝的性命,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再五日,便是朕的登基大典,你的冊封的大典!”說罷,段君琰欲離開這個房間,不願再麵對下去,多一分鍾的麵對,便是一份煎熬。
“你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