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阿正和阿義微微頷首,算打過招呼。歎了口氣,瞥了房間一眼,現在的他自己都安慰不了,還怎麼安慰季域呢?!白一凡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走進了房間,他徒然坐在季域的身邊,拿起酒瓶也往自己的嘴裏灌著。
“公司、暗離不開你,域成擴展海外的渡假業務,還等著你回去主持呢?!”白一凡目光注視著前方,語氣淡淡的道。
季域沒有理會他,又往嘴裏狠狠的呷了一口酒,表情還是那樣的頹然空洞,並沒有因為白一凡的到來而起一絲的波瀾。
“醫生說她醒了,你不去看看她嗎?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白一凡又道。
季域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後,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他厲聲道,“不要跟我提起這個女人的名字,永遠!”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一點也不容得人置疑的篤定。
白一凡再一次搖了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對呀!他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怎麼會看透別人的心事,又如何能安慰別人呢!白一凡灌了自己一口酒後,站了起來往外走去,隻有季域自己看開了,才能走出來,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吧。
夏語醒來後,很快被轉到普通病房,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迎入眼簾的是她最熟悉不過的環境,醫院,她全身酸痛,肚子更是傳來撕裂的疼痛,眼皮重得她幾次努力睜開,才慢慢的能適應這刺眼的光線。
她慢慢的支起身子想坐起來,可是每一次都痛得咬緊牙跟,嘴巴裏已經傳來濃烈腥甜的味道。她慢慢的伸出顫抖的雙手,慢慢向自己的腹部移去,是平的。她張大瞠目,眼眸裏麵全是驚恐。手指和身體都劇烈顫抖著,眼角劃過一滴豆大的淚珠,鹹鹹澀澀的。
她再慢慢的把下往下劃,赫然摸到一塊紗布狀的物體,她掀開被子,手撩開衣服。肚子辛辣痛疼的地方包紮著層紗布,旁邊用醫用膠布粘得嚴嚴實實的,就算夏語再傻也大約明白怎麼回事?難道孩子是從她肚子開了一刀拿出來的。
這個想法更讓她驚恐萬分,她的孩子真的沒有了?!!!眼淚就像掉了線的淚珠似的,止也止不住,她全身抽搐顫抖著,本來隻是默默的哭泣,到最近變成失聲裂肺的哭吼聲,那哭聲是如此的淒厲悲涼。幸好民和醫院的隔音一向很好,不然門外經過的人一定以為是鬧鬼了。
“篤、篤、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陸夏語想止住眼淚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模樣,但是決堤的眼淚,想吞回去又談何容易。
陸夏語淚眼朦抬眸看向門口,隻見一個穿著護工衣服模樣的女人,手拿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她冰冷冷的把飯盒擱在床頭櫃上,冷冷的道,“這是你的中餐,我是你的護工,有什麼事叫我。”
那女人說罷,並沒有問夏語有什麼需要,徑直又走出了門外。這態度跟以前夏語享受的待遇簡單是天壤之別。
陸夏語垂下眼瞼,心裏痛苦萬分、也被失落填得滿滿的,季域他竟然沒有在身邊。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呢?難道孩子沒有了,她徹底失去利用的價值了,難道他忙得連見她一麵的時間都沒有了嗎?!心裏像被錐子紮開般,被紮得那樣的生痛,心痛加上傷口的痛讓她的淚水再一次決堤。
不知道哭了多久,陸夏語才止住了眼淚,她感覺眼睛酸脹的要命,雖然進進出出也有護士進來為她換藥水,但是任憑她怎麼問,這些人好像機器人般,眼神冷漠如冰雕都沒有回應。這種無言的回應,簡直讓陸夏語沉重的心情,更加的雪上加霜,她根本沒有胃口吃飯,從早上到現在她一直保持著靠在床頭的模樣,現在的她眼神暗淡無光,兩隻流轉的眼眸早已經失去原來的光彩,哭過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似的,伴著她那濃濃的黑眼圈,看上去跟女鬼相差無幾。
抿了抿甘澀的嘴唇,她拿起床頭櫃的電話,她想打電話質問季域現在在哪裏?她緊緊的攥著電話,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始終沒有撥出去,沒有了孩子她少了底氣,必竟現在季域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他並不愛她,他隻是在乎她肚子裏麵的孩子罷了,可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她最想要的是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