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沒有想到她說的竟是這番話,雍容華貴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隻是她神情變得奇快,竟無一人察覺。
雪春見她不做辯解,心急的跪爬到她身旁,衝著宇文皓軒連磕了幾個響頭,泣聲道,“請皇上和貴妃娘娘明鑒,自從太子住進來後,我家公主不知操了多少心,從課業進度到飲食起居無一不親自關心過問,這些事奴婢們都是看在眼裏假不了的呀!”
夕芫忙拉住還要磕頭的雪春,濕紅了雙眼,用絲帕擦掉她額頭上滲出的血跡,
凡桃瞥了一眼麵色不善的王寶絡,緊咬了咬牙關道,“皇上,太子中毒一事絕不是因為飲食,太子年歲雖小,可卻處事謹慎,昭容娘娘還把皇上賜予的避毒簪給了太子,如若飲食有毒,太子不會不知。”
凡桃雖然背對著王寶絡,卻依然能感覺到那道狠厲的目光,血液似乎停止了運行,手腳瞬間變得冰涼,可話已出口,再收回是不可能的了。
貴妃親自扶起夕芫,似有深意的瞟了王寶絡一眼,“飲食雖然是下毒中最直接有效的,可別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王寶絡的身形一顫,眼神不安的動了動,胸口的起伏明顯快了起來。
宇文皓軒搖頭歎了一聲,神色複雜,無人能揣測出他心中所想,都沉默著不敢搭話,許久後宇文皓軒抬首看向太醫,“明澈體內的毒有沒有辦法緩解?”
太醫躬身答道,“現下雖不能徹底解毒,可緩解卻並不難,臣等早已給太子喂下了苗疆進貢的凝露丹,性命已經無礙。”
“好???”宇文皓軒有些疲累的看了看眾人,“朕命你們盡快查出太子中毒的原因,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朕就在璋慶殿等著,有進展立刻來回。”
太醫們躬身領命,各自分工忙碌起來,宇文皓軒起身走到夕芫麵前,執起她的手一起出了屋門,貴妃等人也跟著走了出來。
宇文皓軒回身看向她們,情緒不高的說道,“你們都各自回宮吧,太子中毒一事不要宣揚,等太醫查出結果再說。”說完也未等嬪妃們跪安,拉起夕芫的手便向寢殿走去。
嬪妃們皆福身離去,隻有王寶絡還在院中徘徊,覓露幾次催促她都不做理會,隻恨恨的盯著屋內。
凡桃幫著太醫們忙碌,可眼角卻時不時的瞥向門外,每看到那抹明黃色的麗影,手便不住的顫抖一次,蒼白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宮人們都以為她是因為太子中毒一事而害怕,卻沒有人注意到樹影後若隱若現的明黃。
覓露警惕的看著四周,再次催促道,“娘娘快走吧,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若想教訓那個賤婢以後有的是機會。”
可王寶絡的臉上已是殺氣盡顯,捏著樹幹的手猛一用力,立刻剝落下一大片樹皮,平日裏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此刻卻錚的青筋暴起。
覓露見她的怒氣難以自製,也顧不上尊卑有別,硬是將她拖離了婉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