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不在了,彌漫在屋內的腐屍氣味足以證明。
盡管安之蘇早就知道安悅必有一死,但也沒想到來的如此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進來時右手開的門,現下手上已經占了些灰塵。在安悅屍體前站住,安之蘇閉上眼禱告“一路順風。”
安悅的屍體泛著惡臭,安之蘇沒有嫌棄,拖著比她體重重幾倍的屍體,來到了門外的一張草席旁。
把安悅的放在上麵,又從屋內找了火柴,再把草席邊上的枯草挖光,覆蓋於安悅。
點起火光,焚屍。
火焰泛著白光,顯得很溫和。秋風把黑煙刮倒天空,刮得安之蘇發絲飄揚。
兩個向此遊玩的女大學生經過這裏。
“琪琪,你看那裏是不是發生火災了?”
“你一定是看錯了,這荒山野嶺的沒有人,哪來的火災。”
“也是!”
火焰燒了一會,沒有燃料,終究燃盡。
安之蘇取了泥土上薄薄的一層,放在一個鐵匣子裏。回到屋內,整理安悅的遺物。
安悅一生貧窮,所攢的積蓄也都為孤兒院所花光,遺物並沒有多少。安之蘇很快就整理完。
一本日記,一幅全家福,一朵紙玫瑰。
除了這些,安悅在死前也留給她了一封信。讀完信的內容,安之蘇按信中的指示,剪開了安悅蓋的棉被。
如信上所說,裏麵有一頂灰撲撲的王冠。這是安悅留給她的,拿出毛線針,安之蘇在手指上紮了一下。
鮮紅的血液流出,滴落在王冠上。王冠散發出妖邪的紅光,紅光衝天而起。把天空染的血紅,就連太陽也黯然失色。
安之蘇被妖邪的紅光包裹,全身上下,出現了奇異的轉變,首先是原本的黑發黑眸,變成了銀發赤瞳。
再者是一直作為拖累的身體素質,每一個毛孔如沐浴新生,充滿了張力。
紅色的力量流淌於每一個血管發絲。紅光中安之蘇陷入了沉睡,這一睡就是好幾天。
紅光衝天,這個以王權至上的大陸所有人都看到了。
京都,王權聚集之地。
秩序之塔、最高層。
藍之王、紫之王、棕之王於此召開緊急會議。
“想必你們昨日也都看到了。”棕之王語氣沉重。
“嗯!”紫之王點頭。
“看到了。”藍之王緩緩閉上眼靠在椅子上,聲短氣長。
棕之王肘支於桌上,十指緊扣,手背磕著下巴。
三王都陷入了沉悶,壓抑的氣氛遊走於三人之間,隻聽得到高空風聲的獵獵作響。
“怎麼辦!血腥的改革又要開始了。”藍之王的話像是再問自己,又像是再問他人。
“改革,不可逆!”棕之王說出上萬年積累的事實。
這個世界上,每千年會有一個大變動。變動之始,便是妖邪的紅光衝天而起。變動,也就是改革。
大部分權勢滔天的王,會成為改革的祭品。聚集在此的,是z國王中強大的王。
“查!找!殺!”藍之王眼睛突然睜開,眼神銳利。
“這樣會惹怒血腥王冠的持有者。如果我們失敗的話……”紫之王話未說完,其他兩王卻也知其意。
成功,一切都好說。失敗,隻有慘死一條路。
“我同意!”棕之王經過慎重考慮,他不想成為改革的祭品,更不想看到一直被他壓迫的小王,站在比他更高的地方嘲笑他。
藍棕雙王對視一眼,想法不謀而合。他們決定與不可逆的改革走向叛亂之路。再說現在他們是王權使用者,站在金字塔尖的統治者,血腥之王才像是個叛亂者。
他們隻需像皇帝一樣鎮壓。
“你是否同意!”看著默不作聲的紫之王。藍之王發問。
紫之王沉默,在人海裏尋找一個人,恐怕非常困難。不管哪個地方,都能成為血腥之王的藏身之所。
與改革相違逆,曆史上有好多。但都沒有成功。如果在這裏說不同意,已經知道藍棕二王計謀的他,是不被他們放過的。
“再給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