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回到淮南東路。
孫蝶看了手中的報告,大驚,“好個張良臣,竟然還埋下了這一手!”看了一眼哲坤,將報告放下,“前天,張良臣麾下兩千騎兵突襲了沐陽,將我軍屯於此地的百萬擔糧草付之一炬!”沐陽樣,在山東東路最南端海州的境內,是元軍東路軍的後勤轉運基地。
哲坤嚇了一跳,“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隻有撤退了?”
孫蝶卻搖了搖頭,“不!如果賈似道按照張良臣的計劃行動了的話,那麼我們就隻有退出淮南東路這一條路了!可是現在卻不同,我們完全可以征集淮南東路本地的糧草供給軍需!隻是,短時間內無法再發動攻勢罷了!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劉整的水軍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成型!”頓了頓,淡淡地問道:“有他的消息嗎?”
哲坤當然明白孫蝶指的是誰,搖了搖頭,“還沒有!”看了她一眼,“我推測,他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重傷之下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落入河中,不可能生還!”
孫蝶歎了口氣。
淮南東路的局勢暫時安定了下來,賈似道立刻迫不及待地向朝廷邀功,將所有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朝廷對於賈似道大加褒獎。
然而不久之後,逃回臨安的向士璧卻當堂控告賈似道畏敵不前,撤走船隻陷張良臣於死地,在張良臣全軍陷入重圍之時毫無作為不發援兵。
向士璧的控告立刻在朝野引起軒然大波,賈似道方麵立刻進行反擊,汙蔑向士璧不遵號令,與張良臣同屬一黨,因此才會謊言惑眾。朝廷中也分為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然而原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向士璧的控告是真實的,輿論的風向漸漸對賈似道不利了,不斷有百姓趁著夜色朝賈府投擲穢物。
皇帝為了平息民憤,追認張良臣為漢王,不過卻並沒有免去賈似道的職務,更沒有治罪他,依舊讓他擔當重任,這引起朝野極大憤慨,不過皇帝卻始終沒有改變態度。
張知古趾高氣昂地來到宣撫使衙門大堂,挑了一眼坐在上首代張良臣辦公的武平,揚聲道:“按照朝廷規製,我來接替宣撫使之職!”按照南宋官場慣例,宣撫使如果突然暴斃,則由當地的觀察使暫時接替宣撫使職權。
武平瞥了他一眼,嘲諷道:“你們也太心急了吧?!”
張知古笑了笑,一臉得意的模樣,“我現在以宣撫使的名義命令你交出官印,不相關的人人員立刻搬出衙署!”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鎧甲摩擦發出的響動,一隊渾身重甲的彪悍士兵奔入大堂,圍住了張知古眾人。
張知古嚇了一跳,色厲內斂地喝道:“你們難道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