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臣聽到這話時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一旁的馮勝傻乎乎地看著鐵鶴。
張良臣笑罵道:“你他媽的真能胡扯!”
鐵鶴一本正經地道:“我可不是胡扯!我小的時候,家裏有一頭公牛,非常強壯,同村的人都將它叫做神牛!”說到這時鐵鶴一臉驕傲的模樣,“可是就是這頭神牛在當晚配了種後,第二天早上就萎靡不振了!”看了張良臣一眼,一臉佩服地道:“大人就不一樣了!昨夜與兩位小姐,哼,嗬嗬,今天早上竟然還如此勇猛!”隨即流露出佩服到極點的模樣。
純潔的馮勝終於聽明白了,一張臉孔漲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張良臣翻了翻白眼,笑罵道:“你這家夥,越說越離譜了!”見對方似乎還要辯解,連忙道:“好了!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廢話少說!”
吃了早飯後,張良臣便帶著鐵鶴、馮勝兩人出門了。
不久之後,張良臣便坐在了吳潛的府上,吳潛現在是參知政事,屬於務實派,在朝中非常有影響力,他們這一派人也是宋朝的希望所在。
“張大人一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吳潛微笑著問道。
張良臣抱拳道:“吳大人是剛直之輩,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頓了頓,“我從路程州來臨安這一路上所見所聞令我非常難過也非常憂慮!普通百姓幾乎已經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不知吳大人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吳潛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如何不知呢?”看了張良臣一眼,頗為意外地道:“想不到張大人身為武將,竟然也關切百姓民生!”
“我張良臣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知道,不管文官還是武將都應該為百姓著想,文官為百姓謀福祉,而武將則為了保衛百姓而血戰殺場!如果我們自己讓百姓過得如此艱難,我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吳潛擊掌道:“說得好!老弟所言正合我心!”接著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我等其實一直以來都在竭盡全力改善民生,然而……”緊緊地皺起眉頭。
張良臣明白他的意思,皺眉問道:“是不是賈似道、丁大全等?”
吳潛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張良臣一眼,“趙葵之前曾有書信來,言及老弟雖然與丁大全一夥混在一起,但其實並非出於私利!當時我還不相信,如今聽老弟一席話,我相信老弟確實就如趙葵所言一般!”
張良臣不禁感到些慚愧,要說他跟閻妃一夥攪在一起完全沒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吳潛頓了頓,“除了老弟說的這兩夥人外,還有道學一派!”眉頭緊緊皺起,“這些人雖然滿口仁義道德,其實卻處處為了一己私利!老弟也許想象不到,對政策掣肘最大的並非賈妃又或者閻妃一夥,而是這些個一天到晚‘聖人雲’的道學派!”
張良臣流露出不解之色,他在後世就知道道學派對於南宋的危害,但卻從沒想到這道學派會是改革的主要阻力。
吳潛問道:“老弟知道這些道學派的主要資產是什麼嗎?”
張良臣心頭一動,“莫非是土地?”
吳潛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土地!”
張良臣登時釋然了。
吳潛道:“他們的財產基本上就是土地!所以當今的政策對於他們來說是最為有利的!”嘲弄一笑,“所以他們會以先祖之法不可變為由對改革進行阻撓!”
張良臣冷笑道:“道德不過就是他們謀取私利最有效的武器!”
吳潛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張良臣皺眉道:“但這種情況必須改變!否則我就是在前方取得再多的勝利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