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葵對趙碧成道:“立刻六百裏加急將此捷報送予京城!”
趙葵笑著抱拳應諾。當他準備離開時,趙葵卻叫住了他,“記住,要特別強調張良臣在此戰中的功勞!”
趙碧成笑道:“大人是要提拔他?”
趙葵感慨道:“我大宋現在最缺的就是此等敢同敵軍血戰的昂藏勇士,這樣的人才當然要大力提拔!”
趙碧成點了點頭,朝趙葵一抱拳,退了下去。
趙葵看了看手中的捷報,蒼老的臉孔上流露出欣慰之色。
視線轉回到張良臣方麵。
張良臣率領征塵未洗的一千七百名將士離開磨巨南下,隨後不久韓廣率領麾下接管了張良臣的防務。
張良臣率領麾下兼程南下,跑動間鎧甲兵刃相互碰撞發出一陣陣鏗鏘之聲,為這支軍隊平添了一分威武殺伐之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凝重之色,因為他們知道,此去將九死一生,不過沒有人害怕,因為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責任,為民族而戰,雖死猶榮!
官道兩旁的百姓們默默地看著這支正在行進的軍隊,很多人默默地流著眼淚。
而在千裏之外的臨安,歌舞升平,富豪人家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佳人們迎來送往高談闊論,仿佛個個都是經天緯地之才。
張良臣此行的目的地是馱娘江南岸二十餘裏的那郎鎮。那郎鎮在一片丘陵之中,一條官道從中穿過,往東北去二十餘裏便是渡過馱娘江的唯一渡口所在地隘岸,也就是說那郎鎮是阻止蒙古軍渡河的前哨陣地,如果此地失守,宋軍方麵會非常被動。目前守在那郎鎮的宋軍是從曆水浦潰退下來的嚴忠孝的軍隊,千餘人。
就在張良臣他們兼程南下的同時,探馬赤軍也正縱馬揚鞭朝那郎鎮疾馳。希望張良臣的軍隊能夠及時趕到!
這天,張良臣一行人來到馱娘江邊,官道在這裏與馱娘江並行向南。
張良臣扭頭看了一眼右手邊平靜的馱娘江,這一段的馱娘江江麵很窄,濁浪翻滾,兩側是陡峭的懸崖,官道就在左麵懸崖的下方,因此每一年的雨季這一段官道是無法通行的,必須繞很遠的路。在馱娘江兩側有很多從山崖上崩塌下來的巨石,大的如同一座小屋,小的也有百八十斤,一塊公牛般大小的巨石橫亙在江中心處,洶湧的江水拍打其上激起漫天晶瑩的水花,發出如同雷鳴般的巨響。懸崖之上並非光禿禿的一片,許多小樹紮根在岩壁之上頑強的生長著。突然一聲鷹嘯傳來,隻見一頭蒼鷹正在天空中盤旋著。
張良臣抬頭望了一眼頭頂仿佛搖搖欲墜的山崖,叮囑道:“傳令下去,注意頭頂,加快速度通過這裏!”“是!”一名傳令官應諾一聲,打馬下去了。
朱勇望著眼前陡峭的崖壁,驚歎道:“這裏可真險要啊!”
張良臣不解地問道:“你在廣南西路任職,難道沒來過這裏?”
朱勇搖了搖頭,“俺一直駐紮在融州!”
“哦!對了,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呢?”
朱勇咧嘴一笑,“俺是沅州人!”所謂沅州大概就是現在湖南懷化一帶,那個時候還沒有懷化,沅州的治所在現在的芷江,那一帶的人以野蠻好鬥而聞名。
張良臣一愣,打量了如同一頭灰熊的朱勇一眼,笑道:“你這麼壯!可不像是南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