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甚至也有很深的仇恨。但他偷偷來看你,恰恰說明他對你有著與生俱來的感情在。何況他到底又懂得些什麼,又能仇恨你到什麼程度,居然就可能寫出這種絕情和忤逆的信來?
想到信,景予飛的頭皮又是一陣發麻:這也是。但無論如何,這封信,這種言語,這種口吻,我做夢也想不到!許小彗她為什麼要炮製這麼封信來作弄我?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還有,如果不是她,又不是言真寫的,會是什麼人代她寫這封信?或者說,寫信人是個什麼角色?按照許小彗的說法,她從來沒有對任何外人說過涉及我的這段隱私。從事實來看,這麼多年她雖然屢屢威脅,事實上也確實沒有真的打到我單位來過。而外麵,我們也確實沒有聽到什麼對我不利的傳聞,這不也證明許小彗對我還是手下留情的……
恐怕不能說是留情,她留的是自己和孩子的後路。道理不是明擺著嗎?她如果把你逼到死路上去,身敗名裂的話,她和孩子的經濟後路、她自己的情感後路也都斷了。她是多聰明的人哪。所以有一點你可以放心的是,除非萬不得已,她是輕易不會做出傷害你根本的事情來的。至於寫信人……喻佳沉吟了一會兒說:估計也不會是隨便什麼外人。會不會是……
會不會是陳建設?我當年的印象中,這個陳建設還是有幾分口才的。
許小彗說過她後來是和陳建設結婚的嗎?
景予飛搖了搖頭:她從來不肯告訴我她老公的任何情況。但這不能排除就不是陳建設。或者,不是陳建設的話,那也可能就是她現在的老公?
這個就沒法說了。誰知道她現在老公是幹什麼的呀?
如果真是她老公寫的,我倒有點安慰了。從這信中看,這個家夥還是有幾分道道的,起碼,看那副義憤填膺的口吻,好像和她感情不錯呢。
你看看,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心血焦慮、金錢的付出,你到現在連她的基本信息都一問三不知,完全被她牽著鼻子混了這麼多年!起碼她住哪裏,在哪裏工作,實際經濟狀況如何,你兒子跟哪個繼父生活等信息你是有權知道的吧?
你知道什麼!景予飛突然又煩躁起來:當我不想知道這些嗎?可是許小彗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這個人認定不想吐露的東西,你就是拿刀架她脖子上也絕對套不出來。何況我現在但能太平一點就是福了,哪還有心思或者膽量再跟她為其他名堂多較勁啊!
那你就繼續這麼稀裏糊塗下去吧。喻佳白了景予飛一眼,又安慰他道:幸運的是現在她能玩的花招都玩過了,所圖的估計也就是錢和不斷對你施加心理壓力,以維持她的某種基本目的了。所以你最現實的策略也隻能這樣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應對下去再說。我相信言真再大一些起來,許小彗就難以操縱他了。你終究會有直接見到他或者聯係上他的機會。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從他本人那兒找到一個突破口。
景予飛卻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怎麼就覺得……老實說,我也一直把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一點上。可這封信卻讓我……
又來了。這封信絕不可能是言真的真實意願表達。更大的可能是他對此根本就一無所知!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