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兒喘著粗氣,時不時的轉過頭來看看季要離,見季要離距離自己不遠,也不說什麼。後麵實在是跑不起勁了,停下來呼呼喘著大氣。
“哎……哎,季……季將軍,你先到蔚懿宮去吧,奴……才奴才後麵就跟上,皇上很……很著急。”
季要離繞過花喜兒,拍了拍花喜兒的肩,道:“那本將就先行去麵聖了。”
隨即,腳下一陣生風,便是飛快向蔚懿宮而去,本就是習武之人來著。
蔚懿宮內,祁太醫老早就為薑薑施好了針,候在一邊,卻是不敢向皇帝提出離去的要求來,嘴裏連連打著哈欠,老眼裏都給擠出了淚花,心裏莫不是羨慕自己那些早早就回去的同僚的。
慕容軒又是重新坐回到了床沿,火熱的手掌緊緊地握著薑薑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自己的下額。
他眼睛緊緊地凝著床上的人兒,見著那不停顫著眉頭、口中夢囈不斷的女子,他一次又一次的低下頭去,聽著她的囈語,卻都是一字也聽不清。
痞子薑薑此時正在做著一個夢,一個真實存在的夢。
夢裏麵,有著漫山的映山紅,山花紅透了整座的南山。
一望無際地映山紅叢中,一個穿著火紅衣裙的女子坐在其中,清亮妙音從她口中娓娓唱出。
映山山紅映山紅
采摘一枝由誰供?
愛是你我的供養
一生一世又何妨?
小女孩隱藏在花叢中,終是耐不住了性子,樂極了,隨處采來一大把映山紅,向女子奔去。口中不停叫喊著:“阿姐,阿姐!”
還未等小女孩跑近,夢境卻是突然一轉。
火紅女子不見了,漫山的映山紅也消失了。
呈現在小女孩眼前的場景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烈火。
烈火中流不盡的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烈烈燃燒的房屋、還有無數奔跑無助的男女老少……
小女孩驚愕地看著這突然的一幕,手中的映山紅散了地上一地,她不停地奔跑,奔跑,再奔跑,眼淚在臉上橫流著,她也再不管了,阿姐,她要找到阿姐!
“阿姐!
“阿姐!”小女孩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呼喊著,卻終是沒有人回應她。她小小的身子,在血泊中不停地發抖,她捂麵失聲痛哭。
這樣的場境,在薑薑的夢裏,一遍又一遍的循環著。
笑了哭,哭了再笑。
失了得,得了又失。
反反複複。
眼淚自薑薑眼角流了下來,薑薑臉上的表情一直變幻著。
幸福、驚詫、悲痛,各種情緒交集。
慕容軒看著,隻覺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俯下身去,吻住薑薑眼角的淚花。
“你在幹嘛?”薑薑卻是在此時醒了過來,好奇地盯著慕容軒看。
慕容軒尷尬地起身,語氣十分別扭,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甚是好聞。”
薑薑伸手擦去眼角餘下的淚漬,卻是未在與慕容軒深究下去,木木地就想坐起身來。
薑薑抽回自己的手,一使勁兒,就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她不由地就罵出了粗口:“哎,媽的!”
“莫起來,先躺著。”慕容軒緊張道。
“哼!慕容軒,我可先給你申明啊,今日之事,你可莫想多了,我隻是喜歡當好人來著。”
頓了頓,薑薑又續加到:“還有,你可是欠了我兩個人情。”
薑薑自是不怕人情多的,人情越多,對她來說,可是越有利的。
但是,她卻不明白,這世上,最難還的東西,莫過於情之一字。
“記得這麼清楚,恩?”慕容軒刮了刮她的鼻尖,語氣甚是邪魅。
薑薑給了慕容軒一記白眼,不樂意道:“當然要記清楚,要是那天你老子不爽,我不就遭殃了?”
“恩?”
薑薑卻是像吃了雄心豹子膽一樣,絲毫不給慕容軒麵子,本來這幾日心中就積累不好怨氣,就待爆發出來了,於是她吼道:“老家夥,你站在這兒,不害臊嗎?”
祁太醫頓時隻覺睡意全無,一個回神,連滾帶爬的逃出了蔚懿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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