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羽很有把握。這個認知讓言磬寒很不爽,他心裏憋著一股火,不知道該怎樣發泄出來,在他心中阿梨的命重於一切,但是在一切未到沒有轉圜的餘地的時候,他也不想輕易放手。
看言磬寒不說話,淵羽挑了挑眉,道:“既然你不能下定決心,那就等你想通了再給我消息好了,我會讓我的小青鳥跟著你的,但是你要記住一件事,不要等他被人帶走了再來找我,那些人隻要得到完整的夭梨,我沒有辦法再救他。”
“……多謝。”言磬寒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黑眸也好似蒙上了一層黑霧,道:“夭梨之事給我消息是要代價,那麼地界的事情看在阿梨的麵上,你總不會也要收費吧?”
這時,言磬寒的話也多了幾分調笑的意味,淵羽雖然不認為言磬寒這時候有心情同他調笑,但看在記憶裏那個乖乖喊自己先生的淵楠,還是在心裏歎了口氣,道:“看在阿梨的麵上,如今地界的形勢我同你講,不收費用。”
這邊言磬寒再同淵羽打探消息,夭梨雖然沒有別人,不過他還有自己可以打聽,是以盤腿而坐,凝神進入識海,看到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卻事事掌握的人,走過去,像之前一樣盤腿坐在他的對麵,這次他要好好地和自己談一談心。
“你來找我,又要問什麼事?”他睜開了眼,看著坐在對麵的夭梨,黑色的眸子平靜無波,好似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心緒的波動。
“我來問你那些以我為目的的人,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畢竟是麵對自己,夭梨不用繞那麼多的彎,有著以往的經驗,夭梨還添了一句,道:“不要再瞞著我了,我不覺得這樣有趣,這些人對我可沒有善意。”
他“哦”了一聲,聲調微微向上,給人一種,輕佻的感覺,可他的表情又不是如此,基本上沒有動作的他手一伸,一團紅色的霧氣出現在他手中,將這個送到了夭梨的麵前,道:“雖然你這麼說了,但是那些人的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的意思,也是你的命令,不過關於地界的事情,他應該可以幫你一些。”
他?夭梨正想問他是誰,眼前這團紅色的霧氣就逐漸凝成一個人形,夭梨看去吃了一驚,這不正是先前的祭司嗎?
“他是君淵,你若是喚不慣,也可像之前一樣叫他祭司。”他對著夭梨說道:“地界發生的事情他最清楚,你可以問他,好了,你回去吧。”
說完,就將滿心疑惑的夭梨給送了出去。
夭梨撇了撇嘴,為何總是沒有理由的就將他趕出來,還沒見過有人進自己的識海進的這般艱難的呢,夭梨這邊不滿完,方才伸出手,一團紅色霧氣顯現,然後祭司大人的身形顯現出來。
先前祭司大人麵上一片枯骨,是以他未曾細細打量,現在看去,君淵他長得不是那種輕佻妖豔的容貌,這個男人一眼看過去就是冰冷而強大的,夭梨不知道為什麼小白和老黑看到那個樣子的祭司會覺得是祭司,但他覺得這才是祭司真正的樣子。
“君淵?”不知他的性情,是以夭梨喚他的時候帶了一分小心翼翼,那個站在自己手心的小人不知道為什麼給他一種安心的感覺,這與師父給他的感覺不同,但是很親切,不可否認,他有點想要親近他。
君淵感覺到了夭梨的這一分小心翼翼,他是想要伸手撫著他的頭,然後告訴他不要這樣對他的,但是他做不到,他以祭司為名,便不能脫了這個身份,抿了抿唇,啟唇道:“想知道何事?”
“我想知道……皇族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嗎?”夭梨說著,又想到了先前夭梨那副模樣,便道:“若是你不想說,可以略過。”
還是這般的……君淵斂了複雜的情緒,道:“在大皇子與二皇子離開之後,一股力量籠罩了皇都,有一群從無盡黑暗裏來的人在屠殺皇族以及民眾,我在冥殿的侍從被他們控製把我變成那副樣子。”
君淵說的很平淡,但是夭梨知道那過程一定是極其痛苦的,能讓一個這樣冰冷而強大的男人變成最後那樣輕佻、妖媚全是白骨的樣子,那些侍從……夭梨忽然恨上了那些人,隻想要做些什麼解恨。
而君淵看到夭梨這副樣子,心裏是滿滿的開心,那些曾經的痛楚此刻看來也不是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