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看著那黑影朝這邊來的。”
草叢間,蟋蟀的活躍叫聲,蝴蝶蜻蜓的飛舞。正處盛夏,即使是夜色也不會冷淡,然而很安謐,舒心。
周圍彈跳著生命力,“噗”一聲,那彈跳著的昆蟲突然摔倒在地,它變成了紅色,粘稠的液體讓它無法伸展四肢,煽不動翅膀,飛不起來。
她用袖子抹了抹還在滴血的嘴角,回憶起來。從出山到現在,她還從未受過這麼嚴重的內傷。
誰能想到,武林七大高手之一的漁魔,會在汪府,
“咳咳......”慕容冰雪緊緊按住心口,她不想再咳嗽了。每一聲咳嗽都會牽引起肺部的劇痛,她躡手躡腳的挪著身子,一點一點避開那些即將搜查這片草叢的人。
突然,慕容冰雪一愣,情不自禁的感歎:“糟糕!”
抬眼一見,幾十個家奴護衛將她團團圍住。領頭的正是那個男人,漁魔。
“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其中一個護衛幸災樂禍的說道。
漁魔上下打量著慕容冰雪,有些感歎似的說道:“這麼年輕,你的武功真的叫我驚訝。平常人在我手底下絕過不了兩招,你卻挺到了七招。”
七招嗎?
是啊,她自己也驚訝。
什麼時候,武功似乎提高了。這種情況似乎是從俠客山莊出來之後。
慕容冰雪冷冷一笑,看漁魔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死死盯住他,道:“是我武功高了,還是你武功退步了?”
“你!”
果然,漁魔被激怒了。下一刻,他又詫異的笑了。
“原來你是位女子,雖然蒙著麵,但看你的眼睛,你還是位獨一的美貌女子。這樣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就此香消玉殞,那多可惜?在我看來,你現在應該求饒,而不是說這種容易激怒強者的話。”
慕容冰雪忍不住笑了,就憑他這一句話,她就猜到他是個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不然不會大張旗鼓的用“強者”的字眼來形容自己。
“你笑什麼?”漁魔忽地嚴肅起來。
“我笑你。”
“笑我?”
“我笑你這麼赫赫有名,且武功高強、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怎麼會甘心在汪府。對那個刁蠻任性不講理的汪夕琴言聽計從?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漁魔沉默了,然而他並沒有解釋。而是擺擺手,讓身後的家奴與護衛一起上:“等我抓住你殺了你,你就可以直接去陰曹地府問。”
在漁魔看來,慕容冰雪現在的身體根本不用他出手。那些家奴和護衛就夠她喝上一壺了。
這種想法,一半是自大,還有一半是現實。慕容冰雪現在確實很難,內傷過重。但對付三腳貓功夫的護衛,還有那不會武功隻會咋咋呼呼的家奴,還是九牛一毛的。
說時遲那時快,家奴和護衛一擁而上。慕容冰雪堅持不殺人的原則,短劍不出鞘,隻是用劍鞘來擊打家奴,用的力道也是恰到好處,不會傷到他們內髒,隻是讓他們躺在地上哀嚎。
“可惡。”漁魔終於覺得不對了,他也終於忍不住拿著竹竿朝著戰圈而來。瞄準慕容冰雪,狠狠一竿。
慕容冰雪眼見,忙閃身一躲。漁魔一甩竹竿,緊接著另一招襲來。慕容冰雪欲躲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竹竿自她細腰而去......
突然,她覺得自己飛起來了。
真的飛起來了。
她仔細一看,她的身體已經離地數丈高。
“瑞?”慕容冰雪驚奇的望著那張冷酷卻充滿情意的臉與眸子“怎麼是你?”
“他?竟能從我的攻擊下救人?”漁魔定睛一看,對方手中那把獨一無二的折扇。他大吃一驚:“墨心!”
竟是殺了鐵劍的墨心。
漁魔先是驚訝,後是暢快。他的這種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神情,慕容冰雪早就料到了。漁魔是個自大自以為是的人,他當然會藐視一切,覺得自己最厲害。包括這個從未見過且未交手的墨心,他會覺得對方隻是披著鳳凰皮的草雞。
“瑞,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呢?”慕容冰雪在歐陽瑞的攙扶下坐落閣樓頂端,她氣息微弱,禁不住的咳血。
歐陽瑞見了是又驚又心疼,忙給她喂了幾顆藥丸,又點了她的幾處穴道。語氣極度溫柔的慰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慕容冰雪點點頭:“好多了。”
歐陽瑞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轉而,他的目光變得異常冷酷。眼神變得格外暴戾,神情變得極度冰冷恐怖。他的眼中似乎有一把尖刀,射殺在場每一個人,讓誰看了都禁不住渾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