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沒有解藥的毒藥,毒性猛烈,如罌粟,如毒癮。然則毒癮可以治,愛卻無論如何也戒不了。
最如那萬箭穿心般痛苦的就是相思,相思之苦無人能受,卻沒人知道單思之痛要遠比那相思之苦更足以吞噬人心,單思即是隱忍,成全別人的快樂,卻用萬劍刺穿自己的心,心在滴血,卻隻有自己知道——心已碎成粉末,卻無人能救。
一個人的心若碎了,就徹底碎了,時間治不好,能治好的隻有愛,因為愛是罌粟,能止痛,卻從此上了癮,一切不可收拾。
原來,世間最痛苦的毒藥不是藥,而是愛,單方麵付出的愛如同詛咒,甚至連那生死輪回也治愈不了。
白落帆承受的隱忍之苦已經夠多了,所以他再也無法隱忍下去,但他卻無計可施,所以他再次走在街上,再次回到那蒼老槐顆樹下麵,直到他看見陸倩倩正靠著大樹等他的樣子時,他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覺的又走了過來。
他搖頭苦笑,天大地大,他卻偏偏隻能來這,大概是天意吧,天意讓他回到這,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可退的!
陸倩倩歎著氣說道:“我還在想,也許你不會回來了。”
白落帆仿佛吃了一驚,原來這世界上還會有人肯等他。他道:“你在等著我?”
陸倩倩無所謂的模樣說著:“也不算,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就等等看。反正,你的衣服還在我這。”
白落帆望見她肩上披著的白衫,不由笑道:“你就為了這個等我?”
“不然還有什麼?”她問道“客棧裏……沒事吧。”
沒事?說沒事隻是白落帆在強忍罷了,他現在快瘋了,任何男人都會瘋,所以當陸倩倩再次提起的時候,他重重的幾拳就打在這槐樹上,他很有力量,一顆粗壯的槐樹竟被他的拳頭震下了落葉,而鮮血也順著他的手掌蜿蜒而下,滴落在泥土地上。
他傷了自己,但傷口卻一點也不痛。
真正痛的——是他的心。
如果他能不愛,他就不會痛,可他做不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愛那個女人甚至超過了一切。
陸倩倩驚嚷了一句:“哇,看你這個樣子就是有事嘍。”急忙拉住他的手,以免他再傷到自己,她簡直不敢相信的說:“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
“不。”白落帆低吼著否決,一字一頓的說:“我心裏不會再有她。”
“你說真的?”陸倩倩問著。
她早已在他心裏紮了根,他如何能忘?所以白落帆猛握住陸倩倩的手,摟緊她的腰身,就將她推到樹上,猛然用力的俯身吻上她的唇。
愛是無藥可解的毒藥,解不開,他就讓自己麻木,從現在開始,他可以愛盡全天下所有的女人——可他越是怎麼想,心裏就更痛。
他吻的纏綿霸道,吻的陸倩倩全身都已失去力氣,直到所有的反抗全部化為回應的訊號,他才放開她。
可笑的事,他腦袋居然全是葉紫的神情,容貌,想到她的反應,她的脾氣,甚至就連打他的動作,他都已經習慣,他欺騙不了自己,他居然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