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蔓香恨死了這裏是金國的皇宮,恨死了白落帆選擇來金國的決定,這裏所有的人,全都是吃宋人骨頭,喝宋人血的禽獸,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娶她?她已不想再等下去,再等下去怕是遙遙無期——可現在又被他逃了。
逃——他每次就會逃,她玉蔓香雖然比別的女孩子胖一些,但也絕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在這樣虛耗下去,她隻怕到死也嫁不出了。
她更恨薛齊偏偏在這個時候攔著她?
“為什麼白落帆可以我卻不行,放我過去。”
“他跟你不一樣。”薛齊說“白兄如今是小王爺邀請的貴客,而你不是。你這樣在宮中亂闖,若生出事端怎麼辦?”
“嗬,我就算再怎樣也不用你擔心,放我過去。”
薛齊沒有說話,仍舊低著頭擋在她麵前,紋絲不動。
他本就不善言談,但不善言辭的人也並非麻木的人,他心中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豐富許多。
——他無法看著玉蔓香因亂闖皇宮而被定下任何罪。
“你不讓?”
薛齊沒回答。
玉蔓香試了幾次,無論她走到哪,他都擋在她麵前。玉蔓香看見他毫無表情的臉,脾氣就上來了,她賞了一擊重拳在薛齊的臉上。“這就是你非要跟本姑娘作對的後果。”
這一拳很重,薛齊的臉皮若非厚,恐怕已經腫起來了。
“你這姑娘也太過刁蠻。”薛齊並不生氣,他還不至於跟一個女子動氣。“我帶你進宮隻為讓你跟白兄見一麵,讓你不再擔心,並非為了讓你鬧事來的。”
“我鬧事?”玉蔓香更加惱怒的說“白落帆是我未婚夫,我為什麼不能跟他一起?”
“你當然不可以,他是一個大男人,就算皇宮裏有人看不順眼頂多罰他為奴,再不順殺了便是,可你是一個女子,還是宋國的女子,你的下場會別他慘上十幾倍。”
玉蔓香有些怕了,但還是倔強道:“我不怕。”
薛齊不在說話。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嗎?你才不知道。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婚約了,從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理過身材的容貌,因為我知道他總會娶我的。白落帆雖然總是愛欺負人,但人真的很好,我還記得有次我們一起上山,她騙我說樹林裏有螢火蟲,讓我自己去找,結果我去了,螢火蟲沒找到,還迷路了,我當時就坐在地上哭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爹了,我罵他騙子,恨不得打死他,誰知道天快亮的時候白落帆一身泥的出現在我麵前,原來他找了我一夜。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一定要嫁給他。”玉蔓香說了好多,薛齊隻顧望著窗外。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有。”
“所以說,白落帆是我的,誰也別想搶,我要是不嫁給他,誰也別想嫁給他。”她說的不亦樂乎。
皇帝設宴,宮廷之中華燈如晝,宮女太監奔走往來,各司其職,樂師琴師奏樂連連,舞妓在月下翩然如仙的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