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晟昂起頭,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年輕真好,他這個年紀的人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正是肆意妄為的時候,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
“自以為是宋國人,你叫什麼名字?”
“白落帆。”
“白落帆!”白衣純然,落盡千帆,完顏晟忽然笑了,大笑,笑的很開心,“好名字。”
這對父子的見麵方式實在很有意思,葉紫看在一邊幹脆不再說話。不是說親自之間會有心電感應嗎?也許,他們之間彼此有感應,
他們是父子,他們長得也很像,就連脾氣性格說話方式都這麼像,不過可惜的是,他們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
“年輕人,你想不想加入我金國的軍隊?”
白落帆真的很絕,尤其是說話的語氣:
“我這個人生性懶散,胸無大誌,既不想追逐名利,也不喜歡金錢美女。這樣一個人在軍中似乎沒有什麼好處。”
奇怪的是,完顏晟並不生氣,他反而欣賞他:
“可你是個人才,我的眼光絕不會錯。”
“我隻是個人。”
“還是個膽大的人。
“你在責怪我為何見了你卻不行禮?因為我是個宋人,對你行禮,好像我背叛國家投靠你一樣。”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進我金國的皇宮?你不怕我隨時下令殺了你?”
“這裏是你的地盤,如果你不滿意,隨時可以殺了我。”
兩人之間的感覺因這句話一下子變得緊張,白落帆仿佛可以再激怒他,為什麼?當一個流浪許久的孩子終於歸家的時候,大多數一定會有一種怨氣,這種怨氣大多數原為曾吃過的苦。
火藥味忽然很濃,葉紫喚他:“白落帆。”她推他“你在幹什麼。”眼前的人可是他父親耶,難道非要逼他殺了他,他才滿意?!
完顏晟還是沒有生氣,他望著葉紫道:“你的這位朋友脾氣很硬。”
“他,他就是這個死樣子,您別生氣。”
完顏晟生氣了,隻因為她一句話:
“什麼您,你應該稱呼我為父皇。”
“父……皇”葉紫望了望白落帆,他說:“在金國,父子之間與君臣無意,你該單膝跪地喚他作父皇。”
她真的需要嗎?
他真的一點也不明白白落帆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了。
她單膝跪地,然後喚他:“父皇。”
完顏晟轉怒而笑,扶她起來:“在這皇宮之中,你沒有一個人熟識的人,朕可以留他在宮中,但他是宋人,理應有人嚴密監視才對。”
“這”……
“謝皇上。”白落帆似乎沒有任何意見,既然如此她也無話可說。“算了,一切都聽父皇的好了。”
“好,這裏曾是你母親居住的地方,朕已命人重新修整,以後這裏就是你的王爺府,有什麼吩咐,盡管命下人去辦。”
“謝父皇。”
完顏晟離去之時,天色已經漸晚,他說了很多,仿佛從來沒有說過話一般的能說。
大多數的話題,都是他與這別院的女主人之間的往事,任誰都看的出來,他愛她,愛的無法自拔。隻可惜這段感情,注定隻是一場無奈。